面晃动着,空桑知道,这是对方在提示自己。当下顾不得疼痛无比的意识之身,直接进入到那回忆当中。
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满目的欢声笑语和爆竹声下,空桑一人站在一处似乎有些年代感的房子里。
房子不大,而且有一种二十世纪的建筑风格。
此时,一对年轻的夫妻抱着一个女童开开心心地进了门,打开了柜子上的黑白电视。
空桑看的真切,这个年轻的女人,似乎和那老太太颇为相似。
“难道……这里并不是刘筱筱的记忆,而是……刘筱筱母亲的回忆吗?”
却见:
“妈妈,妈妈,我要吃米花糖!”
稚嫩的撒娇声,引得年轻的老奶奶笑的一阵开心和幸福,她宠溺地将孩子放在了沙发上,显示取来了热水和毛巾。
“今天除夕夜啦,我的乖女儿,先把你的大花脸擦一擦。”
一时间,母女两个都笑呵呵的,黑白电视里播放的是春节联欢晚会,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准备好了年夜饭。
画面一转,大年初一,大学寒冬,此时还是年幼的刘筱筱的母亲在街道边开心的看着父亲对着雪人。可是看了一会儿似乎又觉的无聊了,开始和邻居家的孩子们打雪仗。
小孩子嘛,下手没轻没重的,一个有点顽皮的小男孩捂着嘴偷笑,将一个大一些的雪球扔在了刘筱筱母亲的头上。
“哇!”
吃痛一声,还是孩子的她顿时哭了起来。男孩子有些手足无措的,竟是一溜烟跑了。就在这时,还是人母的老太太连忙走了过来,轻柔地将女儿头上的雪擦干净,轻轻拍着她的后脑上抚慰着。
空桑站在一边,忍不住回想着自己的童年。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第一个孤儿院的第一个院长。
那也是一个慈祥的老者,虽说没什么钱,孤儿院也不善经营,但每个孩子都能得到一份喜欢的小礼物。
回想着那个时候自己捧在手里的画笔,空桑心中一阵心酸。
后来的那个恶魔院长就不说了,纵然是被人救出来以后去了新的福利院,但那份悸动的情感却仿佛已经消耗殆尽。
现在想来,如果那位老者还能活着,自己是不是也有一个如同这般长者的存在,可以在自己开心的时候分享自己的喜悦,可以在自己受委屈的时候安慰自己。
似乎是为了安抚孩子,一家三口来到了清漪园内。
年轻的老太太站在那座玉带桥上,手中拿着长笛,悠扬的旋律下,尚且年幼的刘筱筱的母亲笑的就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也许,这种看似平凡和普通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吧……
眼前的画面开始飞快的过度起来,就如同走马灯一般。
旋即,定格在了一个略微崭新的画面上。
此时的老太太已经年过半百,柜子上放着一张黑白照片,正是第一幕记忆之中,刘筱筱的外祖父。居住的房子似乎是被重新装修过了,黑白电视也换成了彩电。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电视里虽然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但老太太的眉宇之间似乎有些孤独。
是啊,除夕之夜,却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孤零零的。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早就凉了,但老太太似乎没有动筷子的打算。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老太太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之色,她连忙起身接起电话。
“妈,我们今天晚上就不回去吃饭了……”
老太太的眼神再度黯然下去,她叹息着挂断电话,嘴里喃喃道:
“几年啦,都忙啊。唉!”
老太太随便给自己盛了碗汤,就着些米饭随便对付了一下。
至于精心烧制的那一桌饭菜,保鲜膜封上之后,便被老太太放入了冰箱。
一旁的空桑沉默不语,这样的情景,实际上在九州很常见。
九州毕竟是一个短短六十多年就恢复成世界大国的国家。
这样的进步背后,确实离不开九州国人的很多付出。但也许是忙碌或者是工作的疲惫,很多年轻人在逐渐长大成人之后,反而开始脱离父母的怀抱。
有些人甚至去了外地的城市,他们自己也没有办法。因为要想在外生存下去,又想不让家里的父母长辈担心,自己就必须更加努力,更加拼搏。
然而,绝大部分的父母长辈所需要的,并不是每个月孩子打给自己高昂的生活费,他们想要的,也仅仅是一个陪伴而已。
孩子们希望创造更好的经济条件给到父母,父母需求的却是孩子承欢膝下的亲昵。
矛盾的希望,最终只能交织成一道名为无奈的线,一道复杂纷乱已经无法理清楚的线。
画面开始消散,如同枯萎的花朵,一片片掉落的花瓣凋零之下,化作凄美的蝴蝶又重新飞舞起来。
眼前的画面中,乃是在一个偌大的酒店包厢。
此时,老太太又重新洋溢起笑容。挺着大肚子的刘筱筱的母亲本来要给自己的母亲敬一杯酒,却忽然感觉到肚子一阵疼痛。
“哎呀,要生了!”
“快,快送医院!”
一时间,刘筱筱在众人又惊又喜的情况下,于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