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纵然小道我今日除不掉你!但我九州国运昌隆,未来的某一天,定能将你斩杀!”
说着,桑取出桃木剑,割开自己的掌心。
鲜血如同血雾一般飘入阵法符箓之内。
原本有些破碎的符箓,在这一刻灵光闪烁,恢复如初!
也是这一刻,桑的容貌,竟迅速从年轻化作衰老,一头青丝转眼之间化作满目白发!
桑,竟是用自身的生命力,为符箓开光,为阵法开光,也是为了守护作为镇压核心的刘龟年的决心!
“吼!”
青坊主发出不甘的怒吼声,却在符箓阵法的捆绑中逐渐缩小,片刻之后,化作一巴掌大的棺木。
“镇东有雷击木和风水密室,还贯通了镇北,诅咒之物不能和青坊主放一起!”
“既然如此......”
桑带着那棺木迅速前往了乌镇的镇南。
旋即,桑来到河边,将棺木绑上铁索,埋入河底。
“福生无量天尊,公子大义!小道,定不负所托!”
桑遥遥一拜,便转身寻找在战火中下落不明的云鹤。
空桑看着眼前的景象,心知乌镇的防御已经被破。
很快,乌镇就会迎来历史上最惨绝人寰的屠戮!
却见,桑兜兜转转,最终还是找回了已经破败的徐家大宅!
风水密室之中,云鹤却将每一封和刘龟年沟通的书信取了出来,将关于青坊主的部分尽数焚烧殆尽!
“云鹤先生!”
听到桑的呼唤,云鹤微微一颤:
“刘公子呢?”
桑凄楚一笑:“为了镇压青坊主,避免乌镇的地脉龙脉彻底被毁,以自身为祭品,镇压了青坊主。”
云鹤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结果,又问道:
“能镇压多久呢?”
桑沉默道:“保守估计,能有百年以上。”
“百年以上吗?”云鹤看着手中的黑白照片,笑了。
但泪水,却一点点滴落在照片上。
桑连忙说道:
“云鹤先生,刘公子的遗言,托付我带你离开!”
“虽说九州不会容许日军如此杀伤抢掠。但这一战,是我们败了!小道我一个人不是那些枪支弹药的对手,唯一能做的,就是带你逃离这里!”
然而,云鹤却坐了下来,开始给自己化妆,佩戴京剧的头面。
“云鹤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
云鹤对着镜子,看着身后焦急的桑:
“镇东有雷击木,有风水密室。镇南的青坊主,被刘公子镇压。镇北和镇西怎么办?”
桑沉默片刻,说道:
“地脉缺损已经成了必然。但乌镇的地脉只要能保留一个部分,龙脉气运就有恢复的可能!”
云鹤点点头:“是的,但是,失去的越多,恢复的越慢,这点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说着,云鹤将一个看上去非常古老的册子递到了桑的面前。
桑打开一看,不禁勃然色变:
“你疯了!”
云鹤摇摇头:“这是我现下,唯一的选择!”
“不行!”桑连忙说道:
“刘公子最后的遗愿,就是让我带你离开!你要这么做,别说我无法交代,你可知道,你要受何等痛苦!”
“那是绝对不亚于刘公子那焚魂炼魄、永世不得超生的痛苦啊!”
然而,云鹤却看着桑,一言不发,眼神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桑张了张口,终究只能露出一丝悲痛之色:
“以自身滔天怨恨,让自身成鬼。”
“条件,不单单是要不得好死,甚至连死去的尸体,都不能下葬,甚至要挫骨扬灰!”
“云鹤先生,你不是军人,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如此一来,你连轮回的机会也没有了!”
云鹤笑着点头:
“是啊。”
“可是,刘公子,不也一样吗?”
“我和刘公子清清白白,并无任何不堪言说之事。然而,彼此交谈,却十分交心。”
“归根结底,不也是因为,我们都舍不得这片九州故土,亡于日寇手中吗?”
“我只是个戏子,一个卑贱的戏子,我做不了什么大事。”
“可只要我能化身厉鬼!就能以自己的尸体,自己的滔天怨气,强行镇压另外两处!”
“如此一来,我也算不枉此生,也算对得起刘公子对我的看中和欣赏!”
“我也想让世人知道,纵然都说戏子无义,但国家大义面前,我等卑贱之躯,依旧愿意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说完,云鹤竟是躬身一拜:
“还请道长定下约定,等我身死之时,助我成就厉鬼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