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李亿施主精神爽朗,甚好。”
一旁的裴氏,脸色却不是很好看。
李亿给她打着眼色,却不料裴氏丝毫的不买账。无奈之下,李亿刚要开口,裴氏却越俎代庖,先开了口。
“我道是谁,这不是我们裴氏的族弟吗?怎么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呢?看来是修佛不修心,连佛祖都不保佑了。”
李亿一脸尴尬,却见桑幽幽开口道:“时隔多年,施主心结依旧不解?一身执念化作贪嗔痴,无法解脱,阿弥陀佛......”
“你!”裴氏眉毛倒竖,正要发作。
桑却接着说道:“玄机好友已然身故,尘归尘土归土,你们之间的缘法,终究还是不得解脱。”
说着,桑取出《采茶录》:“李亿施主,庭筠好友,就在几日前,已然身故。”
李亿脸色一变,“噌”的起了身,却又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
“怎么会这样......”
看着失神的李亿,空桑摇摇头:“庭筠好友被八苦折磨,再加上年岁渐长,这些年的侵蚀之下,已然是油尽灯枯。”
“不过,他在临终之前,写了一本《采茶录》。他希望,我可以将其交给施主你。也算是为当年你和他之前的情谊的一份念想。”
李亿郑重地接过那本采茶录,简单翻阅了几页,满目感叹之余,却又不禁哽咽:“字字珠玑,可......却又字字凄苦啊.......唉.......”
桑最后说道:“今日,《采茶录》送出。”
“当年之事,玄机好友腰斩而亡。”
“庭筠好友,悲苦而终。”
“今日一别,我与二位因果终了。至此以后,还请两位多多珍重,请。”
桑转身离开。
然而此时的李亿却忽然站了起来:“法海!”
桑身形一顿。
李亿哽咽道:“当年,是我对不起玄机,也对不起庭筠好友。今日,你能来,我很高兴。”
这一刻,一向有些惧内的李亿,却根本不理会裴氏的表情,继续说道:
“今日,我会修书一封,将我和玄机之事记录下来。”
“代代相传,我要让我李家后人永远记得,他们的祖辈,亏欠过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桑却并未回头,而是看着门外的晴空,悠悠说道:“两位,兀自珍重。”
......
“空桑,空桑。”
呼唤声中,空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到了。”刘正业脸色怪异地说道:“你做梦了?口中一直说着什么‘兀自珍重’。”
空桑一愣,旋即回想起刚才梦中的一切!
“这梦境为何会.......难道是采茶录?可是不对啊,采茶录严格来说是庭筠好友的,那怎么......”
下意识的,空桑称呼为“庭筠好友”,这让空桑不禁愣住了。
一时间,一种莫名的感情联系涌上心头。
就仿佛是身临其境的那种感伤、遗憾,下意识的,空桑竟双眼流泪,呆滞在座位上。
刘正业吓了一跳:“空桑,你怎么了?”
“哎?”空桑抬头看向刘正业,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呃,没事,只是有些......”
没说完,空桑只是摇了摇头。
看着情绪莫名的空桑,刘正业却忽然感觉到,眼前的空桑似乎有些不一样?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差别,微妙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
坐上车,众人重新来到了善恶司。
当武职的员工看到多日不见的空桑之后,也不免有些诧异。
毕竟那次在会议室,空桑和梁森翻脸的事情,他们所有人也都是知道的。
片刻之后,又是会议室中,两头坐着梁森和空桑,刘正业、陈涛、张鹏三人则坐在两边。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名为尴尬的味道。
梁森看着空桑,空桑看着梁森,谁也没有开口。
梁森不开口,是拉不下这个脸。
毕竟自己怎么说也是空桑的前辈,上一次闹得下不来台,现在要当做没发生,梁森做不到。
至于空桑为什么不开口,单纯是因为社恐犯了。他此时明明很想开口,但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一个人在那里急的满头大汗。
刘正业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打破这个尴尬。
刚要开口,却见仿佛是下了决心的空桑突然站了起来,双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我要调查裴馨月!”
“......”
瞬间的寂静之后,梁森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啥?你要调查谁?”
“裴馨月!”
“......”梁森看向刘正业:“送客吧。”
“咳咳,部长,别闹。”陈涛说道。
“我闹?是你们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