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您老了。”
夏婉拿起梳子给秀婆婆梳着头发。
秀婆婆叹了口气:“我今年八十二了呀......”
夏婉心中一痛,握着梳子的手微微一顿,她带着一丝哽咽:“对不起。”
秀婆婆摇摇头:“夏婉呐,你告诉我,上京那两个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你又为何会嫁给一个中年人,还成了别人的继母!”
夏婉沉默了,梳子却未曾停,良久:“他们虽然不是我一个人杀的......但是,和我有关吧。”
“那人血胭脂和人皮纸呢?”
“人血胭脂是我做的。人皮纸不是。”
“那个痋蛊牌呢?”
“是,也不是。”
秀婆婆身子一顿:“你......这些年在外面,是不是认识了一些真正有道行的草鬼婆?”
“婆婆,你就别管了。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等我将事情办完,我就回来,给您养老。”
秀婆婆焦急地抓过梳子:“你知不知道那些人已经找来了!我先是用鬼打墙挡住了两个青年,结果又来三个。”
“我大概观察了下,这五个人,没一个省油的灯!”
“婆婆......”
“我晚上九点半以后会约他们过来,说些不痛不痒的事情。你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走!”
夏婉摇摇头:“婆婆,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的。这些人,我迟早要跟他们碰面的。”
“但现在不是时候!”秀婆婆沉声道:“不论如何,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你真的犯了事,现在逃走是最好的选择。”
“横竖我没有杀过人,他们就算找我也只能询问我一些情况而已!”
自家婆婆的脾气,夏婉太了解了。看着虽然柔弱,骨子里却是说一不二的个性。
念及至此,夏婉点点头:“好,我给您把头发梳好,再陪您吃个饭,完事儿我就走。”
晚间,秀婆婆端来一荤一素一汤上了餐桌。
“这么些年,也不知道你的口味有没有变化。这些都是你当初爱吃的。”
夏婉双眼有些红润,她夹起一块炒笋丝细细咀嚼着。
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夏婉红着鼻子笑了笑:“好吃。婆婆不管做什么,都好吃。”
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
秀婆婆收好碗筷,示意夏婉离开。
“婆婆,我会再回来看你的。”
夏婉鞠了一躬,一步一步,消失在了房子内的阴影中。
看着有这等手段的夏婉,秀婆婆似是欣慰似是悲伤:“丫头大了,这道行,婆婆都快看不透了啊......”
......
九点半之后:
空桑等人来到了小河湾。
因为住民基本是中老年人,所以此时的小河湾已经静悄悄的了,挨家挨户几乎都已经休息了。
“你们来了。”
裁缝铺前,秀婆婆拄着拐杖,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跟我来吧。”
说着,秀婆婆便直接上了码头,随后进了一艘小船。
五人彼此对视,也纷纷跟了上去。
小船可以用简陋来形容,和古城内给游客观光的船完全无法比拟。
秀婆婆坐在船尾,随着众人上船坐好以后,便解开了绳子。
小船顺着小河湾的水流,慢悠悠地在河上随处飘荡着。
“秀婆婆,白天我和正业经历的鬼打墙,应该是您做的吧。”空桑问道。
“是的。”
“为什么呢?婆婆为什么这么警惕我们?”空桑又问道:“难道,那平安牌,和您有关系吗?”
“年轻人,不用刻意套我的话。我既然答应见你们,就打算跟你们好好说说了。”秀婆婆指了指照片上的牌子。
“我猜,你们应该以为这是泰国的阴佛牌,但可能有些巧合让你们查到了这里?”
众人点点头。
“其实说它是阴佛牌倒也没什么不对的。泰国那些所谓的巫师,绝大多数的传承,归根究底都是来自云南、湘西一带。”
“如果真的要说区别,那你照片上的不是佛牌,而是痋蛊牌。”
“痋蛊牌?”空桑眉头微皱:“这么说来,此牌是品种,而不是名称?”
“看来,你见过痋蛊牌。那你的感觉如何?”
空桑直言不讳:“很诡异,差点着了道。触碰的刹那,便陷入了幻术。但那个幻术,似乎随时都能要我的命。如果不是有人提点我,恐怕我就真的栽了。”
秀婆婆附和道:“不错,痋蛊牌就是这么可怕。调查了这么多,你们也该清楚,云南地区自古流传的三大邪法。”
“痋蛊牌,便是要同时掌握这三种邪法的人才能制作,少一个都不行。”
“每一块痋蛊牌制作的材料都有所不同,因为对应的功效不一样。”
“至于这图案上的童子,也并非是金曼童。说真的,金曼童也没这么大的道行可以将人的精气瞬间吸干。”
空桑不禁问道:“不是金曼童,那是什么?”
“这是一种蛊,图案不过是将蛊种进这个牌子内时自行产生的印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