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一片宁静,仿佛能听到绣花针落地的声音。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打破这片沉寂。
谈笑的脸色犹如冰块,吸走了房间里的热量。
空调轻柔地吹着风,均匀地为房间降温,但这丝毫无法平息谈笑内心的澎湃。
事情突然间有了转变,即将签署合同,阿普杜拉却推迟合同签署,并提出三条增补条款。
有人居中作梗,破坏了既定计划。
但是,谈笑不清楚这个人是谁,又是以什么办法说服阿普杜拉,让阿普杜拉改变了主意。
安全是海运最大的风险,而且是无法绝对排除的风险。
商业贸易都会有风险承担,海运也是如此,无法排除安全风险,确保绝对安全。
坐在办公桌前,谈笑眼神扫过办公室站着的人。
她的体内似乎有一座火山正在爆发,炽热的岩浆汹涌澎湃,冲击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她的手指紧紧握住椅子扶手,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控制体内的爆发的火山,控制住想要发脾气的怒气。
冰冷严峻的脸,和冬天的湖面一般。
在这平静的外表下,谈笑的思维如同闪电般疾驰。
他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各种想法,如火山喷发的岩浆般炽热而激烈。
谁在幕后捣鬼,阿普杜拉为什么会相信。
不知道困扰着她,而没有情报信息支持判断,她也只能坐在办公室里想着对策。
时间一分一分在走,夜幕也被灯光点亮。
下班时间早已过去,公司里只有她的办公室没有下班。
打电话声音嘈杂 ,探寻可能的信息。
可是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嘴巴犹如被封印一般,谁也不愿意透露有价值的信息。
时针停在“九”的位置,谈笑不愿意在做无效率工作。
疲惫的不仅是她一人,办公室里的人都很疲惫。
拍拍手,吸引所有人注意力,谈笑说道。“不用在打电话,愿意说早就说了,不会拖到现在不开口。”
“下班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准时上班。”
办公室门打开,加班员工一一离开。
童华思没有离开谈笑办公室,径直走向沙发,坐在沙发上。
站了一个多小时,他的腿泛酸。
坐在沙发上揉着腿,童华思说道。“阿普杜拉改变主意不会是一句几句话的事,一定是决定性因素,他才会改变主意。”
“反向思维思考,哪些因素可以转变阿普杜拉的决定。”
“第一条是我们粮食来源渠道不可控,俄罗斯的粮食进口来源地不确定,无法保证粮食来源。”
“第二条是我们没有和专门海运公司合作,没有定向的货轮运输,海运存在不确定性。”
“第三条是海运安全,有索马里海盗窥测,我们无法保证绝对安全。”
“曾经的安全不代表现在安全,不能拿曾经的安全确保未来的安全。”
“我想到这三条理由,三条是四海的优势,是我们短时间内不具备的充分理由。”
听着童华思分析,谈笑认为还有其他原因诱导阿普杜拉改变决定。
公司内部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内部人员泄露,某一条问题戳中阿普杜拉的点。
可他们公司内部问题,怎么会进入到阿普杜拉耳中。
公司内部是否存在商业间谍?
难以确定公司内部是否有间谍,无法有效判断和确定。
每个公司内部都有出卖内部信息的人,这一点无法避免。
就像是王锴是否还和公司某些人联系,只有王锴和联系人清楚,她无法确定。
看向童华思,谈笑说道。“无事生非,还是在签合同的紧要关头。”
“背后捣乱的人多,公司也多,无法辨认是谁捣乱,或者是哪个公司捣乱。”
“这段时间放松了对阿普杜拉的监视,让对方钻了空子。”
“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的一半,还是出了岔子。”
童华思不认为放松了警惕,监视一直都在,只是没有发现那个改变阿普杜拉决定的人。
不是专业监视的人,而国内的和平环境,不允许专业24小时的监视。
拖延签署合同影响他们既定计划,但是还有机会合作,还有机会补救。
阿普杜拉只是增加条款,不是严辞拒绝合作。
在他人满足增项条款之前,给阿普杜拉坚定决心,合同还是属于他们。
要是在期间,没有满足阿普杜拉条款,被他人捷足先登,也是他们的失败。
1亿美元的粮食贸易额,没有人愿意放弃。
“谈笑,明天先和阿普杜拉见一面,坐下来谈一谈,摸摸他的底。”
“合作是双方共同意愿的合作,不是一方单方面合作。”
“阿普杜拉可以选择增项条款,我们也可以选择拒绝他的增项,拒绝和他合作。”
“虽然不舍这笔单子,但我们也不是因为单子而被人牵着鼻子走。”
揉了揉太阳穴,谈笑只能接受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