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医院,闻着消毒水味道,张记感觉鼻子不舒服。
医院病房一看就有年份,病床是老旧的木板床,翻身伴随吱吱嘎嘎的声音。
张记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暗暗嘀咕:“这医院的条件也太差了吧!”
好歹是承包国外火车轨道建设的大公司,工人的医疗待遇也太差了,没有达到国内市区医疗水准。
看不出年纪的医生,听着说话声音,张记认为医生年纪不大。
年纪代表医生行医经验,或许不是医术高超,但行医经验也很重要。
实践出真知,遇到的情况多了,医生有丰富经验,能够找准病症,解决问题。
虽说,工人是炸伤,炸伤更需要经验。
国内缺少炸伤、枪伤医疗经验,需要出国学习。
在蒙巴萨,不需要出国学习,市内就有很多枪伤病人。
环顾四周,发现病房里的墙壁已经有些泛黄,地面上的瓷砖也有不少裂痕。
病床上的被褥看起来已经用了很久,有些地方还微微有些磨损。
看着眼前的景象,张记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生病住院的经历。
那时候镇上的医院不豪华,也是如医院一般残旧。
找到华严所在的病房,张记站在走廊,没有走进病房。
华严看望病人,他在门外等着就是。
默罕默德·贾尔谢部长已经发表声明,组织军队围剿海盗和恐怖分子。
他的任务结束,可以向华严复命,然后去曼谷。
豁牙子迈出实质性一步,提出出售他手中的赌场份额。
早晚要做的事,豁牙子已经做了。
张记不想和豁牙子接触,豁牙子迈出这一步,不管如何,都会坚持走下去。
面子比天大,越是上位者,越不会改变他们的决定。
豁牙子性格执拗,怎么会因为他而改变已经决定的事。
杨工无力地靠在床边,眼神空洞无神,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希望。
他呆呆地望着对面的墙壁,似乎想要透过那堵墙看到某种答案或解脱。
苟延残喘活着,不如直接死去。
家人拿到他的死亡抚恤金100万,怎么也能过上好日子。
妻子的年纪不大,还可以改嫁。
至于孩子如何,他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
活着是负担,死亡才是他的解脱,也是家庭的解脱。
自杀的尝试没有成功,但他已经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和心情。
华严在一旁劝慰着他,然而,他的话语如同风中的尘埃,无法触动杨工那颗已经破碎的心。
对于杨工来说,金钱似乎比任何话语都更有分量,更能解决他所面临的困境。
或许,只有足够的财富才能给他带来一丝安慰和希望。
可他没有财富,只有无尽的苦难。
两腿已经截断,坐在轮椅上过一辈子,不是他能接受的命运。
没有劳动能力,需要让家人养活他,需要家人关照他,怎么可以让家人为他付出。
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情感的力量有时候显得如此脆弱,而金钱的诱惑却又如此强大,令人无奈。
可情感的力量又很伟大,可以为了家人的情感死去。
这是他唯一能为家人做的,也是他有限生命唯一能做的。
“华总,药救不死人,我是想死的人,救不了的,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无法赚钱的废人。”
“在农村,不能赚钱的人,活着不如死,我死了反而是一件好事。”
“实话实说,我就是想要给家人多留一些钱,死亡赔偿金比残疾赔偿金要多,我就想要死亡赔偿金。”
“华总,你不用劝我,也不要怪我,我但凡有一点办法, 我也不会走这一步。”
华严注视着杨工,心中犹如压着千斤重担,沉重得无法用言语表达。
杨工原本是为了赚钱而出国务工,怎料遭遇了一场爆炸袭击,失去了双腿。
华严看着他空荡荡的裤管,心中满是悲痛和无奈。
杨工的脸上满是痛苦和绝望,他曾经是那样的健壮,如今却只能躺在床上,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农村人的无奈,大多是钱惹的祸。
可钱是生活的基础,没有钱,没有生活基础,再好的家庭也会破裂。
贫贱夫妻百事哀,最是人间悲剧。
华严试图安慰他,但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默默地坐在一旁,眼中闪烁着泪光,为杨工的不幸遭遇而痛心。
整个房间弥漫着压抑的氛围,华严的心情愈发沉重。
他知道,杨工的未来将充满艰辛和挑战,而自己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此时此刻,华严感到无比的沮丧和无助。
调整了心情,华严笑着说道。“杨工,生活生活,活着才有希望,你不能放弃生活的希望。”
“我们出国打工,还不是想让家人过得更好,自己也过得好。”
“好死不如赖活着,多少人想要活着还不能活,你怎么能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