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老爷们各种胡诌和猜想范齐豫和她之间‘不可不说的二三事’,脸上透着因为兴奋而激动的绯红,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住。
那开心的模样,就是隔着几张桌子江子兮都感觉得到。
笑容是能感染人的,这句话果然不错,即便是生在八卦中心的江子兮也跟着扬起了笑容。
江子兮不由得感叹,八卦果然不止是女子的天性。
小隐听到这些八卦脸都白了。
她虽然年纪小,但自小在青楼长大,有什么事情是不明白的?
那几个男子虽然只是在开玩笑,但字里行间中分明是将江子兮的人格和尊严踩在地上,还时不时的碾压几下。
江子兮脾气本就不好,又生性高傲,听到这些话岂能不伤心不生气?
她担忧不已的看向江子兮:
“姑娘,他们都是瞎说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话说到一半,她就咽了下去。
因为她看到江子兮正托着下巴兴致勃勃的盯着那几个男子,似乎听得正高兴。
小隐:“……”
江子兮自我排解的能力当真强悍。
“嗯?”江子兮回过神,“你说什么?”
小隐尴尬的摇了摇头:“没……没事……”
这一幕,小隐记了很
多年。
便是很多年后想起来,也会给与她很多面对世俗流言蜚语的勇气。
十年后,小隐从玉水楼嫁到普通人家,同丈夫相濡以沫,相敬如宾,被人嫉妒,那些人四处造谣她当年在青楼的腌臜事,引起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风波。
她的丈夫很担心她听到这些会因为压力太大而想不开自杀,要知道,但凡是个女子,都是视贞洁为命一般活着的。
但小隐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平平静静的生活着。
“小隐,你是我见过最不惧风言风语,最勇敢,活得最平淡如水的女子。”她丈夫笑着说道,“能娶到你,我何其有幸?”
小隐却只是摇了摇头,眼眸放光的看着远处: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她,她才是真的不惧一切活得通透的人,只是我跟着她许多年,有些耳濡目染罢了。”
“你说的是当年一舞轰动京城的子兮姑娘吗?听说她生得倾国倾城,原来性子也是如此淡泊的么?”
“嗯。”
没有想到,她最终成为了最像她的人。
不过这都是后话。
……
晚上,江子兮和小隐吃饱喝足了才回到玉水楼,彼时玉水楼已经乱成一团,老鸨脸上带着伤
,正坐在木桌旁让几个小丫头帮她上药。
其余的姑娘们脸上都浮现出如蜡一般的土色,明显刚刚经历了一番重大了打击。
“这是……发生什么了?”江子兮故作震惊的说道。
姑娘们都朝江子兮看了过去,眼中都流露出羡慕和嫉妒。
她运气怎么会这么好,在沈家主来的时候,楼里的姑娘都在,唯独江子兮不见了踪影。
老鸨见是江子兮,倒松了口气。
江子兮可是楼里的花魁,楼里的人可都靠她养着,若是今日被侮辱的人是她,那以后她的价格还怎么提得起来?
老鸨也不顾脸上的疼痛,笑了起来:
“是子兮姑娘回来了啊?还好你今日出去了,否则是会有大祸的啊……”
老鸨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可怜了牡丹姑娘,性子本就柔弱,今日还被沈大人如此羞辱,她怕是……哎……”
牡丹?
江子兮垂下眸子,原文中被祭天的人有两人,江子兮和牡丹,因为这两人在玉水楼的名气最盛。
不过因为原主是花魁,所以她受到的侮辱比牡丹要重上百倍不止,而今日由于她的离开,那些暴风雨似的折磨全都落在了牡丹的身上。
原文中牡丹因为江
子兮伤得更重,对比之下觉得自己还算是蛮幸福的,所以心灵上并没有留下过多的创伤。
至于现在,以牡丹那高傲的性子怎么忍得下去?
江子兮抿唇:“牡丹伤得重吗?”
老鸨点头,面上多了几分怜悯之意:
“沈大人出手极重,牡丹姑娘被打得浑身是伤,送她回房间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过去。”
江子兮提起裙摆上了楼:
“我去看看她。”
“不用了……”老鸨想叫住江子兮,但她话还没有说完,江子兮就已经上了楼,便也只得任由江子兮去了。
老鸨知道,牡丹虽然看上去和江子兮交好,但牡丹暗地里极其嫉妒江子兮。
若是被江子兮看到她如此屈辱的一面,她怕是会更加受不住。
“子兮姑娘,牡丹姑娘已经睡了……”牡丹的贴身丫头小玲小声的说道。
睡了?
牡丹今晚怕是睡不着吧。
江子兮摆了摆手:
“无碍,我就进去看看她,不会弄出多大的声音的。”
小玲知道劝不住江子兮,便只得任由江子兮进去了。
刚进屋子,一股巨大的膏药味道就侵入江子兮的鼻息,带着清凉和略微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