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的时候就收到伊雨的电话说齐洛受伤了,不过只是皮外伤已经处理过了。本来还指望着看这家伙急的焦头烂
额的样子取笑她,可眼下看她这个样子也不适合再开玩笑了。
“是吗?”听到南音的话,伊律直起身子询问。
“是!”南音肯定的应了一声。
“那就好。”伊律扬起嘴角扯出一丝笑,就又靠在车窗上。
“伊律,你丫不是真被一流氓给堵上了吧,说是谁,老娘非剁了他不可!”
看后面那个女人只活过来一瞬就又恢复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南音的表情立马严肃了起来,脚下的一个用劲,车子哐叽一下飚出去老远。
“慢着点!”伊律不禁关切的埋怨了一声,“我没事。”她解释。
“你丫别被人欺负了还在那装哑巴自己吃黄莲,你要真碰上什么麻烦了给我言一声,我派我那暴发户爹去帮你摆平!”
南音说的很认真,伊律感激的看着她,半晌才苦笑了一声故作无所谓的说道:“真没事,倒是你,什么时候新剪的头发?”
“真没事?”南音满腹质疑。得到伊律肯定得回答,她这才乐滋滋的说起自己的新发型和刚才路上碰到的那个“公主。”
“你都不知道那女的有多贱!”
……
人流如潮、车水马龙,各色霓虹光怪陆离的闪烁着,夜晚的城市总是显得格外美丽。
伊律的风吹到女孩的脸上,她倔强的仰起头,让那些苦涩的液体倒流回身体。
有时候,对于那些无能为力的人们,眼泪真的太过多余。
医院里处处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的气味,墙壁是凄冷的苍白,白衣天使们都绷着一张脸走来走去,随处可见那些满脸悲怆的人们,他们或是因为生死别离痛苦流涕,或是因为劫后余生喜极而泣,或是因为病痛的折磨暗叹无奈……
总而言之,伊律不喜欢医院,那种压抑的大
悲大喜让她喘不过气来。
还好,南音已经告诉了她,齐洛没什么大碍,所以她只是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下脸上的情绪就默默的跟在南音后面往齐洛的病房走去。
她走的很慢,拖鞋踢啦着地板发出尴尬的声音,这个极度安静的地方,一点点的噪音都显得极不和谐,事实上,她很不安,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齐洛平安无事,但又怕那些无辜的加之到他身上的伤害太过触目惊心。
她趴在病房门上透出那扇小小的透明玻璃往里看,齐叔叔和阿姨,爸爸妈妈和伊雨都在。而齐洛,他伤得很重,左腿打着石膏,额头上包扎厚厚的纱布,鲜血渗出来,晕红了一片,臂膀上也都是青紫,嘴角处是大块的淤青。
伊律的心脏在看到齐洛的一刹那绞痛了起来,他那么高的个子,此刻却痛苦的蜷缩在一个小小的病床上,而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经过,目睹了那个恶魔是用怎样的手段伤害着自己爱的人。
“快进去啊!”南音催促道。
“姐,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看到伊律她们过来,伊雨走过去打开门忍不住的埋怨。
“我……”迎上大家疑问的目光,她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伊律跟我出去玩了!”南音赶快接话,说完压低声音对她说:“今天的事我有时间再跟你追究,现在赶快进去。”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南音,然后挪动脚步走近,齐叔叔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的抽着烟,而齐妈妈则坐在病床边小声的抽泣,母亲正柔声的安慰着她。
“你们怎么也来了!”看两人也过来齐洛的语气有些许的埋怨,眉头也紧蹙了起来,他不想,至少不是现在就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所以固执的别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