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哄笑声就起来了,人们还记得那里的摆放,明明是老高儿子坐在了展示台上,不过是用大外套遮住了身下的铁架,又用外套的袖子套上了连接的横杆,才显得好像扶着竖杆悬浮似的。
范志毅瞪大双眼,指着前方道:“只要把横杆中间截断,就保留手握的地方以下,就一模一样了!”
王艾得意洋洋的冲前方拱手:“多谢老少爷们捧场,一会儿别忘了给我大侄子出场费!我大侄子年龄虽小,可反封建迷信很卖力,是祖国的好少年来着!李俊,给我大侄子照一张!”
喧闹过去,老范有点失魂落魄:“要这么说,都是假的了,我还给他花了……草!”
“其实电视上的那些魔术表演,他要不说是魔术,是超能力,你说你会不会信?好么,空手变鱼,告诉你这是神赐的,你说你信不信?还有就是那种把人切的稀碎的,这不都是?就是因为他先告诉你是魔术了,所以你才没往那边想。”
朱广沪怅然若失:“还真是,明明比魔术简单多了,但那么云山雾罩的一说,还真把人唬够呛。”
王艾嘿嘿一声:“所以我觉得公布各级国家队选拔标准是好事儿,让那些认为我们输了,但是我们没尽力,所以我们没真输的想法消失吧。输了就是输了,不如人就是不如人,承认不如人才能痛下决心。其实我这些年觉得我们,随着物质生活越来越繁荣,人的意志力普遍降低了,不敢正视问题了,这可不是好事儿。”
老刘终于开了腔:“保留点希望,哪怕是虚假的,也有用处吧?”
王艾摇头:“从我哲学的角度观察,当我们实力差的太多,妖魔鬼怪就会出现,比如世纪前这二十年,正好是外国月亮比中国圆的时代,不服气的人们急切的寻找各种办法,就给这种现象的滋生提供了土壤。这种现象也可以保留一部分的民族斗志。但当我们追上去了,它就没有价值了,比方说我们这届国家队,我就没看见有人在网上说选材不当的,推荐人选的这些,有也是我们内部,有根有据的那种。”
老刘摇摇头:“我不跟你探讨哲学,反正你回家看看文件,有什么想法及时沟通。对了,你要看着好,等我们这边公开了以后,你写点文章分析一下,有些话我们不好直接说,你可以。”
王艾点头:“就是让我得罪人呗,行,我皮厚,我不怕。反正您了是觉得这事儿是我捅咕你干的,我脱身在外不义气,行,我跳。”
老刘嘿嘿一声不和王艾斗嘴,他也斗不过,王艾就去了别的桌,一直到宴会结束。
“练体育的还有信这个的?”回家的车上,李俊唏嘘的道:“我看范指导朱指导好像都有点信?”
王艾靠着后座:“文化少,如果碰上了精心设置的,上套也不奇怪。其实体育圈里信这个的不多,练体育的都是什么性子?伏低做小的能练体育?再说这帮家伙,当然也包括我都是能吃能睡能拉的,身体好当然心理也健康,各种妖魔鬼怪没空可钻,其实真正严重的是文艺圈。”
“唱歌跳舞的?”李俊感兴趣的道。
“嗯。”王艾感慨的道:“我翻过书,从理论上讲,文艺作品很多时候都是以心证道,能不能火有时候客观大于主观,就是评论家也不见得都能看准,反而要根据市场反应丰富自我,这在文艺理论上是通的,叫文艺实践推动文艺理论发展。就是很多时候,尤其是资本主义制度下的文艺创作,偶然性很大。通俗的说,看命的,而文艺作品又是那种可以一步登天也可以血本无归的比股市期货什么的刺激多了的东西,所以需要找一些心灵寄托,这就给了妖魔鬼怪空间。”
李俊转着眼珠不知道琢磨什么,半天来了一句:“要这么说,央视那么捧张宝胜也不是没道理,香港导演开机前烧香,最后在大陆风行,也有依据了。”
“学术上的依据。”王艾指点道:“你说什么道理的时候,要区分好是学术环境还是日常环境,省得让人误解。以后你慢慢的会在许多场合替我发言,康丝管理我的社交软件越来越力不从心了,你要接手的。”
“嗯。”李俊认真的点头:“那我少看点书。”
就在王艾笑骂之时,车子在李林家小区停下了,这趟回国李俊也要回家看看,正好李林在同一小区给弟弟买了房子,哥俩打算凑一起明天回辽阳老家。
“诶你等等。”王艾下车喊住李俊:“既然你要回家看老人,我这个当老板的就不好让你空手了,正好有两瓶拉菲,你带回去。”
说着,王艾从后备箱里拿出两瓶红酒,李俊接过来笑嘻嘻:“82年的啊?”
“上哪整82年的去?就是整了咱们会喝吗?这两瓶是时文君那边搞来的,亚平宁之光在法国那边有个合作项目就送了我们一些。你家老人不能随便出国,带回去尝尝味道吧。”王艾随口解释:“其他的我就不送你了,看你这趟回来也买了不少。”
李俊笑嘻嘻的拎着酒:“网站就这点好,搞点什么都便宜,行了我走了,等你去亚洲杯之前我回来汇合。”
送走李俊,王艾上车回到东城区的家里。父母早就睡了,王艾轻手轻脚的走到后院。不知是踏着残雪的沙沙声,还是挡了照射在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