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球场和笨蛋公司都在稳当当的往前走,慢慢而坚决的扩张版图,没太多可说的。唯一就是平民球场的归属权目前还在出资最大的北方轻工麾下,尚未转移到更加专业的超越体育,否则就凭1000多座平均300万投资的球场,超越体育就该改名叫“超越地产”了。
看了一圈,王艾叹口气,往前一推笔记本,还是别管了,最后在关机前只是在重大事项列表中看了看,防止自己忘了。
昨天的打坐似乎有点效果,于是王艾又抱着球出去准备试试。严竹和赵丹两人陪着重新到了昨天那颗大杨树下。
严竹抱着肩膀看王艾重新坐下,心中叹息一声,又没法说什么。他们知道王艾是坚定的共产主义者,不怕他想不开出家,但对他什么时候能正常起来,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表面上,王艾仍旧是国际一流球星、新科金球先生,在国内上到领导下到群众,无人不知,不人不夸。可只有少数人知道他正在极度的心理焦虑中不可自拔,连屡试不爽的女朋友,这次都没解决问题。
从昨天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是好了点,从理论上讲,许青莲她们组建秘书小组肯定是有帮助,但问题是,心理上的事儿很玄妙,究竟多久能解决,是否能真正解决,别人只能从蛛丝马迹去判断,没有真正的把握。
同样的心理问题,有的人可能几天甚至几个小时就搞定了,而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搞不定。
作为王艾定义的工作伙伴,尤其已经退役的严竹决定自己应该多负一点责任了。
于是在王艾发呆了一个小时准备站起来回家的时候,他走上前掏出一封信来:“你看看这个,挺有意思的。”
王艾乐呵呵的把足球扔给前边的赵丹,顺手接过来:“现在给我写信的少了,一般都带礼物,这个有礼物吗?”
严竹点头:“有篇论文,在家里没带。”
“我说呢,现在一般都是在我博客下边留言的。”王艾说着打开信看起来。
脚下偶尔会传来枯枝败叶的噼啪声,王艾慢悠悠的走、慢悠悠的看,到了家门前已经看完了,“一个平凡的故事。”
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把半梦半醒的wiwi丢到一边,小家伙吓的一激灵,在沙发垫子上颠了三颠,懒洋洋的瞅了同名两脚兽一眼,又睡了。
“我能理解他的苦闷。”王艾扬了扬手中的信纸:“满怀正义的新教师,面对反动的课目带头人,肯定要受到打压么。别说观点南辕北辙,即便一致也有职场陋习。其实越反动的,陋习越多,他们本来向往的就是那种几十万贵族、几亿文盲的旧中国,三纲五常、天地君亲师他们才最有利。”
严竹和赵丹微笑的听着王艾发牢骚,也就是现在王艾名气太大,所以不好再在公开场合挖鼻挖脸的说他们了,只能通过《青年哲学家》这种刊物用笔名开喷,除非把他惹急了。
王艾发泄一通,又看了看这位教师送来的论文,感觉还行,于是写了封回信和他简单的探讨了一番,又把《青年哲学家》的电子邮箱写在回信上。因为王艾几次在电视上的开喷,导师他在思想界名声很大,所以敢给他寄论文的,都有两下子,也都集中在文史哲领域,另外这也是表示尊重。只是下一步的交流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处理完了这件事,王艾往沙发上一靠看向严竹:“你朋友?”
严竹摇头:“不是,我就是从康丝那看到了觉得有意思所以和你说下。我不说,康丝也能说。只不过我没想到你只对论文感兴趣。”
“还有别的?”
“你注意到他在信里说的他的生活情况了吗?”
“好像……好像发了几句房价的牢骚?”
严竹寡淡的道:“他用十年买的房,你只需要两天。”
王艾拧着脖子,奇怪的道:“你不是想让我帮他买房吧?”
严竹连连摇头:“我是说,你们是同龄人,他有苦闷,你也有苦闷。但他的苦闷,看起来更真实一点。”
见王艾还是没听懂,严竹指了指王艾:“我能理解你现在的问题,过去你一直往上看,从你踢球那天起可能就是仰着头的,突然间山峰没有了,眼前一马平川了,所以你不习惯。但是他呢?还在仰着头,所以尽管生活艰苦、工作苦闷,但他仍然饱含激情,甚至大着胆子到你这里来毛遂自荐。”
王艾想了想:“可我眼前已经平坦了,视野里的山峰不再是面前的阶梯而是远方的剪影了。”
“所以你可以考虑向下看。”严竹指了指地板:“穿透这些结界,到下层社会去看看,观察和体会一下你同龄人的感受。在他们眼里,你无比幸福,踢球本来就是游戏,别人玩游戏花钱,而你玩着你最喜欢的游戏,却每天能赚几十万。你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全不愁,而你的同龄人被拦在房子面前无计可施。你因为需要等一年半才能度假而生气,可你的同龄人可能根本没有度假的概念。”
王艾想了想,点点头,承认严竹难得一次的长篇大论有道理。
“我不懂心理学,这几天抓紧时间看了点,也头昏脑涨的。”严竹自嘲的一笑:“但有些道理总是相通的。小许她们希望你剥离复杂的信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