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队友哀嚎一声,在陈金刚的驱赶下跑回到了训练场上,老沈陪着王艾边走边聊。面对风华正茂的王艾,即便是他笑嘻嘻的,老沈还是心生感慨。当初的他也曾经这样风华正茂,当了七年国脚之后,受足协推荐去了日本富士通俱乐部,从32岁踢到了38岁,也曾经是中国足球最高水平的代表。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什么?”王艾扭头问了一声。
“没什么。”老沈赶紧摇头,他可不想让王艾骄傲起来,哪怕王艾未见到骄傲自满的迹象,但老沈还是忍不住担心王艾像其他人那样迷失了。足球运动不管嘴巴上理论多么发达,最终还是要靠年轻的球员在赛场上完成。而年轻人、面对金钱、美色、权力、吹捧甚至黄赌毒等等,太容易迷失进去了。哪怕醒悟了,也往往好状态永不再来,职业生涯就这么短,稍微走错路就完了。
“明天的比赛你有什么想法?”
“我?”王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随即耸耸肩:“我能有什么想法?马来西亚的比赛我都一场没看过,都有谁我都不清楚,我哪有什么想法?不过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咱国奥碰上马来西亚了,国家队那边也有马来西亚,年底的亚青赛上,没准还能碰上,您说我这算不算把大马足坛的老中青都刷一遍?要是都赢了,他们会不会恨我二十年?嘿嘿!”
“你小子!”老沈哭笑不得的拍了把王艾的后背:“还有空想这些?”
说到这,老沈抬头瞅了瞅武汉天空厚重的云层:“我到是有些担心呐。”
“不是吧?马来西亚您也担心?”
“怎么?瞧不起人了?”
王艾龇牙一乐,选择不和老沈对着干……嗯,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
“我到不是担心对方,我是担心我们自己。刚才我说他们你也听到了,这两年我们成绩越来越好,这帮小子赚的也越来越多。唉,怎么说呢,都是穷人家出来的,辛辛苦苦的从小练球到现在也都十多年了,一直都是家里咬牙撑着,这下好不容易赚钱了,使劲花,其实我也理解,这既是对自己的补偿,也有一份孝心在里边,比如曲波买的海边别墅,就给了父母住。他们不像你,都没什么文化,诈一有钱了,也不知道怎么花,实话说,能不去搞黄赌毒,就算我们管理的不错了。”
说到这,老沈又叹口气:“都是好孩子,家里、足协都托付给我,前前后后带了他们四年,我啊,他们啊,在一起都比和家里人在一起时间长。国奥国奥,眼看就是雅典奥运会了,可这最后一哆嗦不好过啊。我这回一狠心带他们集训了三个多月,就是发现他们的心都散了,不像一年前、两年前那么有冲劲。表现好的在俱乐部打上了主力,表现差的还领着三千两千的死工资。表现好的买房子买车,表现差的什么都顾不上,这心就不齐了。人心齐、泰山移,人心不齐,可就说不准了。”
王艾沉默着点点头,成年人的队伍最容易因为金钱而搞的分崩离析。
“不过啊,还好吧!”老沈转变了语气道:“经过我这一番归拢,总算心又齐了不少,我跟领导那边也说了这个情况,争取出线后发一笔钱,给找补找补,尤其是收入比较低的替补球员。另外,我还得谢谢你啊,你可真不愧是我们国内足球运动员里头唯一的高材生,这脑子真好用。”
“什么?”王艾茫然。
“你忘了你前年在国青那闹的那么一场?你那一闹,我们才认识到现在的球员和我们那时候不同,是在职业化里头,金钱的影响太大了,所以我才能及时的发现这个问题,进行及时处理。另外,你把你在国青的那一套又搬到了国奥,怎么说来着?哦,‘孤立我一个,团结大多数’?诶呦,你这个大资本家一来,国奥就没有贫富差距了,全是无产者,工农团结如一人呐。”
王艾也哈哈大笑,这本就是他当初为了解决83国青的困境而总结出来的办法,用到国奥身上也一样起作用,每当王艾回来,国奥队的团结水平就拔高一个层次,所有人同仇敌忾斗地主!
“对了,我记得你说拉科鲁尼亚冬天总下雨是吗?”
“是啊,一下就是半个月,愁死了,天天都潮乎乎的。”
“那,雨战你能行吗?”老沈略有紧张的道:“马来西亚队脚下技术不比我们差,个子又矮,重心又低,一旦场地湿滑他们就方便了,我们前场的组织能力没有太大进步,尤其是进攻球员,缺乏像你或者小郝那样一锤定音的角色,所以就怕意外。”
“一定下?”王艾问了个白痴的问题。
“一定下!”老沈重重的点头,身为国奥主教练,举国关注的冲击雅典奥运的赛程,得到地方甚至中央级的气象台帮忙都不算什么。尽管这时候中国的卫星还不太多,但沈祥福真因为比赛的原因说要让卫星照照,还真能办到。
王艾抬头看看漫天厚重的积雨云,叹口气,如果是薄云层还好,放炮催雨,抖搂干净拉倒,可这么厚的云层,一旦放炮,弄不好能下一个星期。
“好吧,我也不怎么喜欢雨战,但在拉科这小半年,三天两头下雨,不练不练也练出来了。”
老沈满意的叹息一声:“好,那你体能怎么样?后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