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孩子了?”安静的头等舱里,王艾低声问坐在舷窗边的黄欣。
“嗯?哦,没有。”黄欣笑了笑:“在身边还嫌闹腾呢。”
“言不由衷。”王艾回头看了看,今天的头等舱里只有王艾一行人,八个座位的头等舱坐了他和黄欣、李俊、严竹、杨丽等五人。
其他保卫拒绝了头等舱的待遇,刘亮直言不讳的说:跟着你当然可以坐头等舱,可是自己总有出门办事的时候,那时候怎么办?由奢入俭难,所以做两次体验过了就行了。
李俊正在笔记本电脑上研究什么,严竹在闭目养神,似乎已经睡了。杨丽头一次坐头等舱正好奇的翻菜单。
于是,王艾伸手过去挑起黄欣的下颚,在黄欣翻白眼的不满中坚决不撒手,还捏了捏,低声道:“知道你心疼孩子,可你更应该心疼的是我,孩子可以再要,我只有一个。”
“我对你还不好?”黄欣摆了摆头挪开了王艾的手,轻轻叹口气:“有时候我觉得干脆留在家里算了,我不像小美呆不住,我还是挺喜欢每天在家带孩子的。”
“因为你喜欢,所以才不要。”
黄欣扭回头来上下打量一眼:“就是找不痛快呗?”
“人嘛,不能在舒适的环境呆太久,人需要鞭策。”王艾悄悄捂住了黄欣的手,头也靠过去:“在鞭策和舒适间寻找平衡,就像在丈夫和孩子间寻找平衡一样。”
“也像你在我们间寻找平衡?”被教训的黄欣忍不住刺了王艾一句,但马上又往回圆:“我还是喜欢工作的,只是有时候看着孩子,嗯,就想陪他们长大。”
“家里最适合带孩子的确实是你,你性格好、有耐心,还有专业知识。但越是这样,越是要把你拉出来,丰富和完善你。小美人儿的性格和你相反,她反而要在家里补课。”王艾说到这,调整了一下座椅,双腿放在了前边平伸开来:“说起来,我一直担心你退回到家里当我们的老妈子,太可怕了。”
“不好吗?你都说了我那么好。”
“可你是我的爱人啊,我要独立、坚强、自信的黄欣,而不是含辛茹苦、满面风霜的黄欣,我要你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我看了你还有按住你的冲动,你也应该这么去塑造你自己。”王艾的手指摩挲着黄欣的手背:“你难道没发现单纯的对一个人好,不见得能换回来吗?如果你为了孩子、为了我,退出工作,一心在家,我可能会非常感激你,但我可能不再爱你。”
黄欣温和的脸庞在前方不断闪动的显示屏的照耀下一阵阵五彩的光影,忽然偷偷的探身过来亲了王艾的脸颊一下:“我已经三十多岁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事都过来了,你不要总担心我跑掉。”
“没有啊,哦,习惯吧,嘿嘿,能把你留在身边这些年,我是很自豪的。”
“越说越过分了。”黄欣的脸色微红:“你就是个情圣!我比你大了八岁,居然……姐姐、妹妹,甚至……你不要总锁着我。”
“锁着你还让你出去工作?笼子里的才叫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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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欣温和的望着王艾的双眼,脸上的笑容真挚而深情:“锁一个人的最高方式,是锁她的心。”
王艾扭了扭身子:“原来我这么厉害。”
黄欣轻哼了一声,大概觉得自己说的太肉麻了,果断扭头不再理睬可恨的小男人,但手却没有抽出来,一直到微笑的空乘送来晚餐。
飞机到达英国上空时,已经是当地时间10号的晚上,望着舷窗外一片片的灯光,王艾一边整理着座椅,一边收拾着随身的各种小物件。他的东西倒是不多,黄欣的多,头等舱空间宽大有时候会遗漏一些东西。
刚出机场就见到了总领馆来接的车子,王艾虽然通知了俱乐部但拒绝了俱乐部安排的球迷接机,他现在有点怕球迷们的那一双双眼睛。
这个夏天当他离开拜仁的消息最终尘埃落定后,许多拜仁球迷都在社交网站上表达了惋惜、不舍和留恋,大量的照片、文字和纪念文学被广泛传播。
尽管王艾只在拜仁呆了两年,他却是二十年来唯一一个效力德甲的世界足球先生,他连续两次打破尘封四十年的德甲单赛季进球记录,他给拜仁带去了8座冠军奖杯,包括最重要的联赛、欧冠、德国杯的“三冠王”,且同时卫冕!
他的赛场成就无人可敌,而他在赛场外又以温和友善著称,几乎所有见过他、接触过他的人都说他是个可以亲近的、令人信任的伙伴。
每个拜仁球迷都知道他离开的原因,他没有背叛,只是无奈,就像他多年前第一次从德国离开一样。在听说撒玛利亚庄园只是封存而没有挂牌出售后,德国球迷更加确信:王艾是爱着这里的。
虽说前路茫茫,很难说王艾会不会再次回到德国踢球,但过去的两年已经永恒。
“感觉怎么样?重新回到英国?”总领馆里,潘总领事笑容可掬的拉着王艾的手臂:“来来来,参观一下我们的领事馆,从今后就是你的家了。你的房子我们一直派人照看着,哈特曼女士离开时委托了一些事,比如食品采购什么的。”
王艾冲李俊使了个眼色,李俊恍然后低调的去了领事馆的财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