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般,遥遥直坠于空。
百里安脸色一沉,但是对于此等变故,他脸上却并无多大意外吃惊。
他俯身冲下正欲接过剑主羽的身体,这是天际掀起一阵狂风恶浪,一道阴险歹毒的银光破空而来。
百里安背后空门大开,在这种境遇之下,断不可轻易受到重伤。
他只好舍弃去接剑主羽,任由他坠入茫茫尸海之中,自半空中扭转身体,召出天策均山横剑格挡。
刺眼的银芒里,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
百里安朝剑主羽方向反手射出阴笛,没有任何言语,在夺取一切视线的强光下,二人之间却产生出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微妙默契。
疾风过耳,宛若川流不息的潮水波涛之声。
剑主羽浑身绵软无力,忽然听到一道破啸的劲风袭来。
他目不能视,在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是暗处里的敌手偷袭。
再这样危机不明地情况下,他仍旧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掌,握住了风中疾来的冰冷短物。
淡而熟悉的中幽阴凉气息自掌心蔓延开来,剑主羽心中陡然变得沉静安宁。
他重重摔向大地,背后身下密密麻麻的尸潮似是感受到了阴笛的幽冷气息,顿时如蛇嗅到了雄黄一般散出一个大圆空地。
剑主羽暂且避过一劫。
百里安挥剑起重意,拦扫开那阴险的偷袭一击,刺目耀眼的银光被一斩分为两半,露出一袭紫袍来。
看着那张邪气森森的金属骷髅面具,百里安垂剑而立,面无表情:
“二河葬心,你还真是无处不在,身虽法行啊,乱幽谷都进得,这天上人间,还有哪里是你去不得的?”
剑主羽摔得浑身巨痛难当,方才回神,死死盯着半空中迎风猎猎的紫袍神秘人,瞠目惊怒道:“妖魔贼子,便是尔等鼠辈祸乱我天玺!”
葬心不紧不慢地向他投以了一个眼神,语气奚笑:“剑主大人,沦为普通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剑主羽怒然大怒:“你对本座做了什么?”
葬心轻轻一笑,道:“不过是叫你吃了些化灵散罢了,放心,不是一直叫你当一个废人,一夜过后,药效自然而过,只是……”
他的语调忽然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其实从另一个角度上来看,剑主大人此后与废人倒也别无二致了,因为你已经没有机会离开这片乱幽谷。
此谷乃是六界弃守之地,并无天地灵力的诞生,自然无法回补你的修为灵力,细算下来,与废了剑主大人你的灵根也没多大差别。”
“放肆!本座乃天玺之主,尔等妖魔的秽药,本座岂会上当中计!”
葬心笑而不语,收回目光看向百里安,隐隐之间,似是在期待着什么。
百里安淡淡地看了看剑主羽,无情揭露残忍的真相:“天玺十三剑中,暗藏内奸,其中一名剑主,怕就是这位杀生河所化的人间身份。
宗主大人你入乱幽谷之前吃下的回灵丹……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其中一枚,就是那化灵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