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光之中,鸢戾剑剑魂在那柄诡异的蛇形剑下不断厉啸嘶鸣,发出了垂死的悲鸣之声。
天山上,插在剑冢中的无数柄古剑嗡然而颤,宛若陷入强烈的动荡不安。
乱风磅礴,天云摧裂。
一道凛寒剑气泱泱而起,朝着剑山星索上的那道身影当头斩来。
那一剑速度极快,且极轻,以至于将寒空上的厚重云气都来不及撕裂便已经抵至吕庄的眉心之间。
吕庄黑色的眼瞳被银白的剑光渡得雪亮,瞳孔清晰倒映出女子墨发狂舞的绝美容颜。
面对天玺第四剑的至杀一剑,他根本无法躲避。
他只能飞快地抽出星索中的噬命剑,蛇行长剑在他手中骤然色泽血红,无数筋体脉络自剑身间飞快蔓延成丝。
无数鲜红如触手不能的筋络扎进他的肌肤之中,在吸噬道他体内的生命后,瞬间蔓延至全身。
云容手中剑没入一寸,只觉这一身盛世剑气宛若泥牛入海。
通过洗雪剑她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强烈地诡异邪恶气息,正在吞噬剑意。
鲜红的触手沿着吕庄的眉心蔓延出来,朝着洗雪剑飞快裹来
云容急急收剑后退,眼瞳缩如针孔。
足下那连轴着上清界与鸢戾剑剑魂的地十三根星索,竟是在那把诡异的血红蛇形长剑下——断了!
十三剑,同根同源。
洗雪剑骤生感应,云容神府动荡,灵台欲崩!
手中灵剑悲鸣不休,于此同时,白驼山内其余十一柄剑齐齐铮鸣,其声千里不绝。
她微微侧首,呕出一口鲜血来,猩意湿红了唇角,面容近乎惨白。
“吟——————————”
一道紫金剑芒宛若天柱降临,升龙剑沐浴着燃烧的重云,化为一头紫金巨龙,衔剑振尾,俯冲斩下。
堪堪不过只来得及斩断一根星索的吕庄眼看着就要毙命于剑主羽的盛世剑意之下。
就在这时,一道疾影飞快闪过,那人将吕庄受控的身体半抱入怀,衣袖中翻来一枚白色棋子,指尖用力将棋子震裂粉碎。
空间之力的清光闪烁一下,不论是那道身影还是吕庄,都消失在了原地。
升龙剑落空,剑主羽踏着重重剑气化海的巨浪,面容阴沉得近乎快要滴出水来。
抿成一线的冷厉薄唇轻启,吐出杀意毕露的三个字:“给我搜!”
嗖嗖嗖!!!
十二道剑虹拔地而起,掠入宛若墨海倒悬的苍穹之中,随之而来的,是十二道恐怖的意识降临大地,将整个白驼山严密包裹。
剑主羽立于剑山之巅,黑红剑袍翻滚如狂,一张如天神般冷酷俊美的脸庞上,可以看见燎原吞天的愤怒在熊熊燃烧。
他双臂展起,大潮滂沱的剑意如暴雨涤世天下,每一柄剑意都焚烧着君临天下的气势,在天空盘踞成惊天剑阵!
这时,又是一道白影清光自一处偏僻山头划入天际。
滋啦!
剑主羽翻飞的衣领忽然出现一道裂口,一柄清寒的剑锋正冷冷地横在他的侧颈之间。
对于这不请自来的无礼之徒,剑主羽眼瞳冷漠转动,不带丝毫感情地侧眸看着后侧方的白衣女子。
风吹开两人的衣摆,在这混乱至狂的形势下,周遭气氛莫名压低,空气仿佛冻结成冰。
“你还和两百年前一样,目无尊长!无礼放肆!”剑主羽吐出来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含着冰渣子。
苏靖如雪梅般盈立剑山之殿,对于这天玺圣地之一,她这样的外山之人说闯就创,剑主大人的脖子用剑说架就架,当真是豪横得一点道理不讲。
对于此举,剑主羽竟也不避不闪,任她无礼。
执剑的素手微微偏转,斩情剑的锋芒在剑主羽的脖颈间留下一道血痕,清淡如烟的嗓音冰冷地响在了风中:“将剑阁之门重开。”
剑主羽剑眉深皱,运气震开颈间的斩情剑,回首冷冷地看着她:“你又发得哪门子痴疯!”
支架起剑阁的力量源自于十三剑星索,这忽然断去一根,平衡自然打破。
这剑阁之门,也是封死隔绝现世。
若想强行打开,极耗修行者的精神力。
此刻断去星索的罪魁祸首还未抓到,谁也不知下一刻会突生什么变故,剑主羽自然不可能因小失大。
苏靖抿起唇角,握剑的手掌都在微微颤抖,她死死地盯着剑主羽的眼睛,寒声道:“将剑阁之门打开,你的儿子还在里面。”
剑主羽听了这话,不由怒笑起来:“本座的儿子,苏少宗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本座道心因何而碎,旁人不知你还不知了吗?本座的儿子早在两百年前,不就死在了你们南泽山上了吗?”
苏靖脸色一点点地苍白下去。
剑主羽面上笑意敛去,目光冷漠地扫视了一眼剑阁那个方向:
“你莫不是想说嬴姬制造出来的那个蠢东西也算得上是本座的儿子?本座可不是嬴姬,喜欢执着于自欺欺人这种荒唐之事,比起逃避现实的残酷,本座宁可清醒痛苦的活着。”
他收回目光,又看了苏靖一眼,目光变得愈发冷漠:“还是说……你何时也变得如此不堪清醒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