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修行,至于能够领悟多少,全看个人造化。
若想投机取巧,贪多贪求,一心想着凭借个人的记忆力或是带入纸笔耍小心思临摹抄绘带出,那属实是愚蠢之举。
既是藏入剑阁之中的孤品,那自然有成为孤品的道理,手抄临摹本,不过是临摹其形不可捕捉其真意。
便是带出去,也不过是废纸一堆,白费力气。
这番道理,在入阁之前,便由叶轻舟悉心告知众位弟子,自然也不会有人自讨没趣。
在那十列九重的尽头,单独设着一座空荡荡的书架,书架上单独摆放着一卷羊皮古卷,设有封文。
正是天玺剑宗圣传功法‘太上道清剑诀’前三层心法。
在剑阁之中,所有功法都可以任意观看,唯有这单独设立的书架,却是有观阅条件的。
十列九行,任意选取一列,将九行书架上的经书典籍尽数翻阅完,方有资格一观那前三层‘太上道清剑诀’。
一日光阴极其有限,自这千年以来,能够成功走到那单独一座书架前的,放眼整个天玺剑宗,也唯有天玺十三剑成功了。
入阁的众人并未身负天玺剑宗宗主嫡系血脉,虽对于天玺剑宗的圣物功法十分仰慕,却也不敢心生垂涎之意。
众人入阁后,对于书架上的每一本书籍可谓是如获珍宝,九重书架,越往上走便愈发难以解读通透。
他们皆是凡人,不敢好高骛远,基本大部分的人都停留在了第一重书架间,寻到一本属于自己的功法,孜孜不倦地认真解读,领悟卷中真意,不敢有丝毫分神分心。
嬴袖一入剑阁,发现了看似平静的剑阁中流露着与外界截然不同的空间气息,他神情微起变化,然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缕笑意。
天玺剑阁果然神奇,原来一入阁门,内里的时间与空间与外界大不相同。
虽说剑阁对外开放只有一日,可这里的时间流逝得却极为缓慢,是外界的十倍。
也就是说,他在剑阁之中,可以待整整十日。
原本脚步匆匆急切的嬴袖忽然就步伐沉稳大气起来了,展现出了与纷争多秒的众人全然不同的闲静淡定气意。
他迈着从容的步伐,闲庭散步般在各个书架间挑挑捡捡,随意翻揽书卷,一目十行。
在别人还停留在第一重的时候,他便已经挺着笔直的背脊,完美又潇洒地来到了第三重书架。
在众人惊讶赞叹的目光下,他这才从第三重书架上拾起一本书卷,神情平静地浏览起来。
天玺剑阁中的秘籍古经,皆为古代先辈圣人遗留下来的大智慧,大玄妙。
即便是一流仙门世家的大宗师在此,也不敢自称能够在一日时间里读完第一重书架上的秘籍。
太子殿下果然不愧是天道三子之一,这般卓然的天赋,当真是叫人望尘莫及,艳羡不已。
嬴袖对于这种羡慕的目光早已习以为常,他认真观读着手中书籍,心中却暗自皱了皱眉。
他自幼生在天玺,长于白驼山。
这些经书典籍对于世人而言,是可遇不可求的莫大机缘。
可对于他而言,却是幼年时分苦读的堆山书海中的芸芸一角。
他依稀记得,在他刚学会识字读书的那一年,陪伴他左右的就是这些晦涩难读的古老书卷。
嬴袖生来就有着过目不忘的才能,他自幼就将这剑阁中的书籍解读通透,日以继夜,便是十三剑,也未必能有他对剑阁中的这些书籍了解。
只是苦于灵根受限,儿时天赋不佳,虽深得其意,却难用其法。
父亲或许是对他感到无力失望,这才驱他回归天玺,在外历练吧。
嬴袖并不责怨父亲,他深信父亲的无情是源自于他的严厉与器重。
娘亲对他太过于宠溺,近乎无原则的溺爱,若父亲也过于怀柔仁慈,做为天玺少主,中幽太子,身负重担以苍生为己任的他,又能有什么出息。
今日剑阁一行,便是让父亲对他大为改观的一次重要机会。
嬴袖虽说是抱着志得意满的态度入的剑阁,可是当他止步于第三重书架间的时候。
嬴袖忽然感觉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为何,小时候读的无比通畅,有时候甚至能够入神坐读一整日的经书典籍,经年下来,恍然如此艰涩难懂了?
嬴袖顶着一众羡慕崇拜的目光,额头渐渐冒出了一层冷汗。
手掌微微发抖,他将书页不动声色地从第一面翻至最后一面,再从最后一面翻至第一面。
咱们太子殿下此刻的脑子,是懵的……
这什么东西?
这真的是他三四五六岁时读的书?
为何两百多岁的他反而读不懂了呢?
见鬼!
太他娘见鬼了!
嬴袖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
就在这时,身侧后方,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嬴袖心口顿时一紧,转眸望过去,看到的却是祁连城的那张笑脸:“嬴兄。”
“祁公子?”嬴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莫名感到了一丝威胁。
祁连城冲他无奈地笑了笑,道:“我可没嬴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