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庄在天玺剑宗潜伏这么多年,仅凭他一人,是绝对无法将自己隐藏得如此成功的,所以你能确信,他所牵连的那五百剑卒皆是无辜的吗?”
叶易川脸色苍白,将嘴唇都咬出一条血色来,声音喑哑:“宗主是想说,宁杀错,不放过吗?”
剑主羽深深吐了一口气,道:“本座既为宗主,绝不容忍叛徒,但也不会平白让门下弟子无故蒙冤。
易川,你且将这五百人给我盯死了,如今吕庄已伏诛,若他手底下当真养着不可见人的沟渠老鼠,你务必给本座除干净了!”
虽说叶易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暂且保下了那五百名幽兵,可他看着眼前这个眉目难掩威严的男人,通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麻木不仁的冷淡漠然。
这让他背脊缓缓爬上一层寒意。
宗主说着那五百名弟子要彻查盯死,他明面上怀疑那些幽兵里有与吕庄的共谋叛徒。
可那些个剑卒,都不过是一批内门弟子,如何能够引得宗主如此过分关注。
还是说,他真正怀疑的,不是吕庄的直系下属幽兵,而是往上了的那位……
叶易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忙掐灭心中那个可怕的想法,他神情复杂地看了剑主羽一眼,告退离去。
叶易川离去后不久,崖畔间又多出了一道人影。
秦国长公主赵文君,就立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披在肩上的衣氅随着山风轻扬,并未如往日盘起的黑发如泼墨般写意地在山雪之中轻飘。
“吕庄是姬裴的人。”
而姬裴出自于中幽皇朝,那个女人曾经最忠诚的臣子。
他有着足够叛变的理由。
在剑主羽面前,她仿佛永远都是那么的直言不讳。
因为一场雪雨纷纷,初起的晨光渐渐暗去,天色再次恢复成灰蒙蒙的天山一色,剑主羽眼睛潋着不知名的幽光。
他静了半晌,终于开口道:“文君,帮我查一查姬裴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