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至于认不清现实。
只是魅魔是一种专一又滥情的种族。
正是因为这骨子里没法改变的放荡天性,反而成就了魅魔对于道侣有着一种异常的执着。
对于魅魔而言,异性伴侣分为两种。
一种是单纯为了满足欲望而精挑细选的床伴玩具,今夕喜欢,那便时时腻在一起好生快活。
厌了倦了再去寻些新鲜听话的玩具,断没有玩腻了舍弃的玩具再回头重新拾取回来宠爱的道理。
而另一种,则是此生认定的唯一,能够共度一生真正能够藏进心里,想要共渡方长之人。
可是魅魔极少有成婚者,但凡对着北渊之森起誓立约共许白首同归混沌者,即是魅魔一族中极为罕见的‘夫’与‘妻’。
宁非烟不知对她而言,百里安算不算得上是第一种人,但她得以肯定的是。
百里安绝不可能成为第二种。
经历着凉薄岁月的宁非烟觉得感情这种东西,大可不必去执着追求。
她生而为魔,求得是能够睥睨天下的力量,她的世界里没有梦。
若还像当初那般试图多求些别的什么,无异于徒手取刃自伤。
这种教训,太苦,太痛,她不知吃过多少回。
世事茫茫,光阴有限,算来何必自扰烦忙。
如此细细想来,那还是将他当做寻常玩意儿对待好了。
纵然这是她做为魅魔生涯第一个在他手中吃了血亏的小玩意儿。
但时隔上次仙陵城的荒唐几日也已有数月,纵使当时她是被强迫的那一方。
但出于魅魔的自尊心,她还是固执己见的觉得百里安是她玩腻了不再需要的小家伙。
作为魅魔,回头再去拾回自己扔弃掉的玩具是一件十分令魔不耻的事。
可若是叫她去寻其他男人来纾解困境……她似乎也做不到。
挣扎衡量许久,宁非烟决定寻一个折中的法子。
她美眸轻抬,正对上百里安那双乌黑宁和的眼睛,仿佛水中藏着的黑色宝玉,倒是瞧不见任何风月情韵。
这让宁非烟不由想起了那夜的狼狈与不堪。
索性他半分也忆不起来了,今日她绝不可再像那夜一般,处处受他挟制掌控了。
半开的窗棂夜透着初春夜风的清寒凉爽,长廊遥遥相对的尽头,两屋中的灯火不知何时熄了。
静谧的长夜,静谧的烛火。
宁非烟缓缓阖了眼帘,再度睁开之际,她又换上了以往那般从容妩媚的模样。
含情的眸光柔软,令人捉摸不透。
她浅浅一笑,似是不以为意:“陛下既然将妾身赏给了主子,妾身自当尽心侍奉,只是眼下乃是要命时期,主子有这些书卷未观,怕是行事不大方便,妾身倒个想法,即可叫主子从愿,又可解发乱之危,不知主子可否让妾身一试。”
那一声声的‘主子’,唤得可真是缠绵入骨又讥讽万千。
百里安本还估测着前几夜她在她被窝里闹腾了那阵子功夫,估计要耗费小半夜的功夫来陪她而了放下手中观书的任务了。
如今听她竟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倒也好奇起来:“你若真有手段,不妨试试?”
宁非烟眸光流转,浅浅而笑,不语。
她慢慢从他怀中滑落下去,在牢笼之中那般痛苦都不曾弯下的膝,此刻竟是落落大方的跪在了他的腿间,纤细漂亮的手指拈果皮儿似的一挑一分将他衣带给解了。
衣袍宽敞散开,露出少年人紧致有力的腰肌。
作为玩男人不怎么合格的魅魔大人,解衣服倒是很有一套。
百里安手掌一紧,感受到柔柔贴上来的那只手,脸上顿时有些慌乱无措,似是没有想到她出手竟是如此果决利落。
他与酒酒之间可不是这样的。
难道不应该先温存抱抱,酝酿一下感情先吗?
急忙之中,他忍不住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宁非烟的手腕:“你……”
“我?”宁非烟一歪脑袋,笑道:“主子不是?这般捏捏作态又是为何?”
说着,她又恍然的啊了一声,唇角轻勾,妩媚的面容流露出暧昧的薄嘲:“妾身明白了,主子喜欢这样~”
不等百里安发话,她肩膀沉了下去,漂亮的嘴唇微张,慢慢咬住他的腰带轻轻拽扯着,妖娆若花的眸子无声扬了起来,看似妩媚勾人实则是在无声发起挑衅。
这画面极具冲击性,百里安脑子先是一懵,随即浑身的血液冲上头顶。
这般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让她做起来,缠绵旖旎,风情万种,让人倍感羞耻刺激。
心中难免只落得三个字。
这妖精!
五殿亭檐,梨花满目,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
月华清波,小窗暮色,烛照幽台,泱泱行夜都城宛若一幅静谧的晚宁画卷。
衣带松落散地,女子独有的幽兰般温热呼吸轻洒了上来,自她鬓角滑落的青丝温顺滑落,发尾好似贴肤而过的鸿羽,呵过他的每一寸肌肤。
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她的动作慢极了,这个女人像一只狡黠的狐狸,诱惑而危险。
百里安一颗心紧张地抬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