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摊开细嫩的手掌,呆呆看了办响:“没有……”百里安轻咳一声,心中松了一口气,笑道:“那这样也不算什么坏事,林苑姐姐也可以自由的行动了。”林苑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湛蓝的眼眸盯着百里安的脸死看,双腿不自觉的在衣袍之下轻轻摩擦。该死!上次在湖泊之中就给这小子看了干净,如今这不知不觉的化出人类双腿,又给这小子看了个透彻。如此想来,那岂不是身子都给他看光了!林苑一张俏脸顿时如同火烧云一般的燃了起来。百里安轻咳一声,忙道:“一夜过去,也不知道锦生他醒了没有,我去看看他。”锦生也是在今日清晨转醒的,在百里安进入地穴的瞬间就看到他那一张死灰色的脸庞,仿佛灵魂被抽空的模样。百里安轻轻蹙眉,忽然响起什么,忙取出那把鸢戾剑给他:“放心吧,你的剑我已经给你找回来了。”谁知惜剑如命的锦生却是目光如死了一般。他低头看了一眼鸢戾剑,干枯的嘴唇起伏说道:“拿走,扔得越远越好。”百里安惊道:“开什么玩笑。”孟子非亦是用匪夷所思地眼神看着他。天玺十三剑,每一把剑对于主人都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剑在人在,人亡剑存。这句话可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可现在他却说,将鸢戾剑拿远一些?孟子非神情复杂的看了锦生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百里安当即皱眉看着孟子非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孟子非刚一张口,却被锦生用一种自嘲的语气打断道:“我的右手……废了。”语调很平静,平静得像死了一样。他目光怔怔地看着陪伴自己几百年的佩剑……那把象征这世上至高荣耀与尊贵的剑。苍白的脸颊翻涌出痛苦之色,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孟子非叹了一口气道:“司尘小兄弟有所不知,杨钊黄康那两名畜生在趁着十三剑身受重伤的时候,挑断了他好不容易修复的右手手筋,而且还在挑断手筋的剑上抹了乌魔毒。”“乌魔毒?”“嗯,那是生长在昭国的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草,但凡伤口之中沾染了半分此毒,便再无修复的可能。纵然十三剑大人多次拔剑,手筋断裂过数次,可只要体内灵力充沛,想要复原并非什么难事。可是有了那乌魔毒的干扰,便是中断了体内灵力与右手的联系。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十三剑大人的右手便会如同失去水分的花朵一般渐渐枯萎败落,莫说拿剑……怕是端水都十分困难。”孟子非沉重的话语让锦生面皮狠狠一抽,眼底深处似是因为锥心的痛楚鲜血弥漫。百里安没有说话,蹲下身子目光平视着颓废依靠石壁而坐的锦生。刚抬起手中的鸢戾剑他便浑身狠狠一颤,仿佛看到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面色大变道:“拿远一点!”“废物。”百里安神情平静地慢慢吐出两个字。孟子非愣住,心想这小兄弟说话怎么这么直?锦生何时受过如此侮辱,眉锋之间顿时腾然暴涨出一股骇人戾气。随即又想起什么一般,戾气飞速消失,他睁着空洞的眼眸嗤笑一声道:“对,你说得不错,我就是一个废物,连累同胞手足的废物!他们利用我的剑印将其他的天玺十三剑引来至此,若是……若是我的哥哥姐姐他们遭遇不测的话,我……我死一万次都不足惜。”锦生自责羞愧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结果百里安却是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认真说道:“放心吧,不会的。天玺十三剑并非人人都像你这般废物无能,即便他们真的被引来至此,也能够全身而退。”虽然知晓百里安说的是大实话,可就这么大喇喇地摆在明面上摊开了说,仍是把锦生刺得心肝炸疼。他嘴角微抽的看了一眼百里安,心道这只小尸魔跟那女煞星不过是待了一晚上,这毒舌本领真是日渐增长啊。百里安将鸢戾剑十分强硬地塞入他的左手中,淡淡说道:“右手无法拿剑那就换左手,不过是断了一只手而已,没有什么好大不了的。”锦生勃然大怒:“什么叫不过是断了一只手而已,我练右手剑已经练了整整三百年,如今我严重跌境,又让我用左手执剑,那岂不是与回到起点重新开始一般!”百里安认真说道:“如果你觉得是这样,那就重新开始。”锦生怒道:“说得到挺容易!我本就灵根普通,资质笨拙,我的哥哥姐姐们都比我强大,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远,如今再叫我重头开始,我哪日才能够站到与他们并肩而立!”百里安摇首道:“说起来并不容易,因为对我来说,说到就一定要做到。比你灵根品阶低的世上有千千万,可他们仍在举步前行,你却连站都站不起来,还拿什么与你的哥哥姐姐们并肩。”百里安从碧水生玉中取出那枚金藤簪,说到:“其实你应该庆幸的,因为锦生你断的只是一只手,而林归垣他却是连头颅都被人砍了下来,扔入溪河之中,他丢失的是自己的性命。他已经……连重新来过的机会都没有了,如果你要放弃的话,我也绝不阻拦你,自己拔了剑引来天劫一了百了就是,反正鸢戾剑的剑魂永不磨灭,它还可以等待着它下一任主人。”锦生握紧了手中的剑,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他面色苍白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走下去,这条路太艰难了。”百里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总会有办法的。”“不好了!我嗅到了大量的海妖与阴鸦的气息!他们追来了!”林苑脚步匆匆赶至地穴之中,面色沉重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锦生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