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天上仙君,她就是我同你说过的魔河宁非烟,女子!她是女子啦!”
宁非烟十分意外看了百里安一眼:“你竟如此坦诚,将我俩儿的事都告诉她了?”
虽说宁非烟不能确定百里安何时恢复的记忆,但通过宴席上种种,他与尹白霜三分五次的眉目传情,多少也猜到了什么。
尹白霜杏眸微张,一时之间忘了生气,目光紧紧盯着宁非烟的那张脸:“你是那……魅魔?”
宁非烟笑眯眯地看着她:“是的呢,雀神君。”
比起那风流倜傥的容黎君,显然宁非烟对于尹白霜来说就要容易接受许多。
她眼底的湿红之意还未散去,但目光里的那种膈应却已淡去,眉头蹙起,上下打量着宁非烟。
“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还有,你好端端的一个女魅魔,跑到这十方城三小姐的求亲宴上来凑什么热闹?”
宁非烟并未在尹白霜眼中看到应有的敌视与偏见,心头微感意外。
她扬眉一笑,道:“尹少宫主在魔界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在下的本事,我最擅长探听情报、机密了。
金仙拍卖会这么大的热闹,我自是得早早在这十方城的布局一番了,许多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未必就瞒得了我。”
尹白霜打量着她,目光灼灼:“你来十方城,当真就只是为了凑热闹这么简单?”
宁非烟笑眯眯:“无利不起早嘛。”
尹白霜长长“哦?”了一声,“可我怎么听说,此番金仙拍卖上古真龙,你们魔界的二河河主也已经暗中抵达十方城,我原还以为,四河主是为了这葬心而来。”
宁非烟面上笑容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常色:“尹少宫主说笑了,妾身与那二河葬心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谈何特意为他而来之说。”
百里安也觉得宁非烟来十方城的目的是葬心这一点不太靠谱。
宁非烟那狡兔三窟的性子可与葬心有得一拼。
再者说,她已经被放黜出了魔界,在人间扎根发展势力本就已是不易。
若是选在这种时候去算计触犯葬心,只会是百害而无一利。
尹白霜接过百里安一直为她撑着的那把伞。
见百里安在风雪下吹得久了,有些心疼,伞面微偏,分了一半给他。
她淡淡笑道:“在魔界见到你的时候,宁女魔头你就给人一种无谓人情冷暖,死生喜怒的样子。
上一刻还能够同人温柔调笑着,但下一刻却能立马温柔款款地提刀割下人的头颅,仿佛能永远的将自己牢牢掌控,从未有过半点失控。
只是到了人间,再见宁女魔头你的时候,却又是令一番模样了。
你嘴上虽是不认,可即便是这三年浑浑噩噩疯癫迷失的我,也多少听到一些关于你四河大人的传言。
这三年来,你咬那二河葬心可咬得十分的紧。
他近千年来在人间各家仙门、王朝、邪蛮之地、暗城之中但凡有暗子落著,你必会将其掀个天翻地覆。
只要是他出现过的地方,但凡透露出半点风声,总是会经历一场残忍的血洗。
往昔你四河之名总是妩媚香艳居多,近年来人人谈起你的名字时,哪个不是觉着杀气深重,闻之色变。说起来……”
尹白霜目光流转,反客为主地又接过百里安手里头另一把伞,替宁非烟撑起。
她面上谑笑道:“即便是方才宴席之上,我家小安还没有来的时候,你独自坐在那里,即便装束打扮刻意风流。
可远远瞧来,身上总是还有一股子戾气难散。”
说着,她杏眸打转,上下来回看着宁非烟,一副奇怪的模样:“可不知何时,这股子戾气竟是消失了呢。”
宁非烟面上从容深远的笑容已经彻底僵住。
百里安好奇地看着尹白霜,认真问道:“在此之前,她在宴席上脸色……很臭?”
他无法想象,像宁非烟这样一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家伙,在这种场合臭起脸来是什么样子的。
“何止是一个脸臭来形容的,那样一副死了男人的戾怨模样,可真是与当年的苏靖有得一拼了。”
宁非烟呵呵一声,笑容很凉薄:“尹少宫主连我是男是女都尚未看出来,怎就能够将我的心情瞧得这般透彻。
胡言乱语……也该有个谱了。”
“胡言乱语?”
尹白霜将手里头的伞往宁非烟怀里一塞,牵起百里安的手,将他拉到一边。
她指了指那庭院之中栽着的姹紫嫣红的各类鲜花,在一片皑皑雪色里,婀娜多姿,耀眼妖娆。
“你瞧,这院子里的花开得好不好?”
百里安怔住,定定地看着那些盛发的鲜花奇景,惊讶道:“这些花,何时开得这般好的?”
他在来时的路上,分明记得,这偌大的花苑里,寒风大雪积压,唯有那一只只寒梅开得最好。
其他品种的花类似是畏寒难开,不过都是合着的花骨朵,颤巍巍地迎着风雪,结下一层冻晶似的霜,难看易败的娇贵模样。
想来方歌渔平日里的心思也不在这些花花草草上头,任由那些金贵的花种落在土里,随意地生长着。
远不似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