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蜀辞这才发现马车里的那个女人竟然是个瞎子!
可你就算是个瞎子,也不能随便捏死擅闯进来的小动物啊!
这便是你探查新鲜事物的方式?
蜀辞看着她手背上沾染的红的白的,一时心中寒悸。
默默从马车里退了出来,一屁股坐在石墩子上,仰头看天。
心中绝望到了极点。
如今这世道,狐狸也不好混了啊。
正灰心绝望间,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咦。
“哪里来的小团子。”
来着竟是嬴姬,她走过来一把将蜀辞抱入怀中,翻来覆去地左右瞧瞧,表情竟是微妙地有些惊喜开心。
她轻轻擦着她脑袋上的血迹:“小团子怎么受伤了,怪可怜见的,不如就跟着我吧?”
蜀辞绝对没有想到,原来这批队伍之中看起来最难搞的人其实是最好搞的那个。
堂堂中幽女帝,竟还有着这样一颗少女心。
蜀辞再度战火重燃,磨爪霍霍,窝在嬴姬怀里露出一个阴嗖嗖的呆滞笑容。
就这样,蜀辞也算是经历了一场九死一生,才险而有陷地从百里安身边留了下来。
蜀辞心说,自己也算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怎么说也该苦尽甘来。
待到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上去偷偷吃她儿子两口,也不算过分吧。
可直到蜀辞上车前,她才知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
原来这一切,才是磨难的开始。
她被嬴姬娘娘纡尊降贵地亲自抱上马车,她的那块心头肉正在车上气息奄奄地趴着,浑身都是破绽。
李酒酒颤巍巍地在外头拉动马车缰绳,一扬马鞭,车轮滚滚而动。
百里安轻唔一声,吐了一口血,脸色蜡白。
然后嬴姬好似被传染一般,一时未能忍住,刚下肚的一条烤鱼就这么喷了出来。
怀里的大头狐狸,就这么被喷淋了满头满脸。
蜀辞双眸呆滞,心道她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摊上这对母子?
日夜兼程的马车。
车内正在上演天女散花,口灿舌莲的母子二人。
蜀辞开裂的头盖骨又开始隐隐作疼起来了。
……
……
就在这样不生不死的整整两日里,马车悠悠而原行,终于来到乌苏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