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夏立国,便实施钱帛兼行政策,为此,当今陛下甚至多次颁布法令,以确保布帛的地位。
前几年,宁月公主便觉得钱帛兼行的政策存在极大的弊端,想要劝说皇帝改变法制。
然而大势所趋,通宝难以大量浇筑,钱帛兼行的实施无法改变,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司棋又把江寒捐赠《陋室铭》之事说了出来,道:“江公子也当真慷慨,一篇镇国文章说赠便赠出去了。”
长公主放下毛笔,捻起茶盏,轻品佳茗,道:“他捐赠出《陋室铭》,其实另有深意。”
司棋好奇问:“另有深意?不是为了报答太学府吗?”
宁月公主放下茶杯,嗓音清清冷冷:“《陋室铭》乃立志明心之文,可助读书人突破桎梏,晋升文位。有些人会以钱财交易租借文章,有些人则会用龌龊手段进行抢夺。赠予太学府,江寒虽然失去租出文章所赚的银钱,却减去许多麻烦,太学府师生仍会念着他的好。”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层深意。”
“殿下,另一层深意是什么?”司棋等了一会,不见殿下开口,主动询问。
宁月公主凝眸望着亭外风景,久久不语。
那方向,正对着深宫。
……
与此同时,镇国文章《陋室铭》出世的消息也传遍京都,一时之间,京都诸公都是惊叹不已。
写出一篇赈灾策论便算了,如今竟然又写出一篇立志文章,两篇还均是镇国之作。
卫国公府如今武有江锋,文有江寒,今时不同往日了。
对比这个重大消息,鞭挞祝瑶之事反倒是小事了,并无太多人关注。
……
第一次授课总算完美落幕,江寒与禇云栖告别,回到家里休息。
回去时禇云栖破天荒的提出要收他为徒。
对于这个意外之喜,江锋自然不会拒绝,当即愉快的答应。
虽说当今文武对立严重,文人嫌弃武夫粗鄙,武夫讨厌文人花花肠子多。
但很多武夫却极其崇尚儒侠精神,文人也不排斥让武夫“弃暗投明”。
哪怕经历过一次打击,江锋心灰意冷,但听到禇云栖要收自己为徒,仍是忍不住高兴的答应了。
看到江锋痛快的答应了,禇云栖手捋胡须,面露微笑,高兴道:
“吾今又得一佳徒也!”
……
晚间,江寒与父亲、大哥聚到书房议事。
这一次谈论的话题是如何掰倒礼部侍郎王中则。
王侍郎没少在朝堂上弹劾卫国公,再加上这一次道德绑架江寒捐文,父子仨人知道掰倒王侍郎乃是迫在眉睫之事。
以前这种话题江寒是没资格参与的,但自从江寒作出镇国文章后,卫国公和江锋对他的态度便截然不同,甚至隐隐以江寒为主心骨。
“这次寒儿当众辱骂王侍郎,已经将我们的矛盾彻底激化,若是不能将他除掉,他只会用更加阴狠的手段来对付我们。”
桌子前,江锋换了常服,沉声说道。
虽说父亲的政敌有很多,但王侍郎跳得最欢,而且不管是著书辱圣案还是辱骂公主案,都与王侍郎有着极大的关系。
江震声作为一家之主,最为沉稳:“你们可不要小瞧王侍郎,他虽无爵位,但手底下的权力可不小,想要掰倒他,没有那么容易。”
江寒沉默的听着,以前他觉得六部中就属礼部最没存在感,可有可无,既不像吏部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升降、调动等事务,也不像户部替朝廷管钱,更不如兵部掌管军事……
然而礼部却掌控着科举,为朝廷选拔官吏。
这个职务看上去没什么,实则权力巨大。
王中则为礼部侍郎,曾当过几任的春闱主考官,受他恩惠的读书人可不少,绝对算得上一个庞然大物!
江锋道:“我们不是说过了吗?既然不能直接对王中则动手,那就对王元那个小兔崽子动手啊!”
“如何动手?”江寒问。
江锋眼中仿佛闪过种种计谋,说道:“王元虽然被罢去了太子侍读,但还是太子的人,而太子跟越王相争多年,我去找条麻袋,想办法把越王给套了,打一顿,然后嫁祸给王元。就说他被罢免了太子侍读后,想要为太子做件事,而最近越王赈灾有功,于是王元一时冲动,才做出此事。以我的武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绑了越王。”
江震声皱眉,生气道:“不可!如此做法,谁不知此乃栽赃嫁祸?更何况绑架越王,若是事情败露,我们卫国公府必将遭受灭门之灾!”
江锋沉默了下来。
江寒道:“我倒觉得,此计并无不可。”
听到此话,江锋咧嘴一笑,一拍大腿:“二弟与我想法相合!”
江震声皱眉,看向江寒,想听他的解释。
江寒道:“大哥这个想法可以,但却过于简单,而且破绽百出。王元绑了越王只为太子出气这个动机并不充分。但我们可以这样,设法绑了越王后,先将他藏到我们卫国公府,或者我的三味书屋。如此一来,此事闹到朝堂上,皇帝会怎么想?”
江锋陷入了沉默。
江寒见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