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司棋沏好的热茶。他缓缓喝了一口热茶,方才问道:“王姑娘叫我过来,有何要事?”
隔着屏风只见里面的人将书卷放在案上,微微坐直,那曼妙的曲线让江寒心跳微微加速。
“我听说今日王元在卫国公府前聚众闹事,你刚好作出一篇有关赈灾的镇国文章,引发儒道异象。”屏风后的女人声音清冷,如清泉激石,悦耳动听。
江寒道:“一时兴起,于是斗胆而写。不想拙作竟传到王姑娘耳中。”
他倒是谦虚……宁月公主微微沉吟。
“我想看看那篇镇国文章。”
江寒心想这秦国公府的王姑娘该不会是喜欢上我的文章了吧?当下道:“这个容易,等我回去就取来送到秦国公府。”
屏风后的女人沉默了片刻:“还是算了。”
怎么就算了?江寒茫然的看着屏风后那道曼妙的身影。
“你对赈灾似乎十分了解,我有问题想问问你,可否予以解答?”宁月公主沉吟问。
不,我不了解,我只是窃取了后人的智慧……江寒道:“当然,王姑娘请问。”
“太子将灾民分成数批,遣入各州,再进行赈灾,你以为如何?”宁月公主问道。
江寒心里越发好奇,这王姑娘怎么对赈灾那么好奇?
普通女子听说过自己的文名,不应该问诗词吗?怎么问赈灾?
江寒沉吟道:“以江某看来,此举表面上看似是两全其美,实则弊端极大,恐引发民愤!”
引发民愤?宁月公主眸子微凝,问道:“为何会引发民愤?”
江寒道:“云州离京都约莫千里,这些灾民奔波而来,途中不知饿死冻死多少人,逃到大夏首都,便希冀得到一个栖身之所。若再将灾民赶到其它州府,这批灾民必生民怨。此乃其一!”
宁月公主微微挺直背脊,侧耳聆听:“其二呢?”
“其二,如今已经入冬,京都天气寒冷,灾民们缺衣少穿,本就难抵严寒,此刻再奔波千里到其它州府,必然有大量死伤,存活可能不足十之二三。”江寒站起茶杯。
“其三,即便这十之二三的逃到各州,各州父母官也未必会真心接纳这批灾民,各州百姓必定生心排斥,这些灾民即便活下去,也饱受排挤。届时民怨更沸。王姑娘想想,连京都也不接纳这些灾民,还要赶他们去别的地方,这些灾民该作何感想?”
宁月公主微微颔首。
“当然,还有一些小问题。”
江寒放下茶杯,说道:“虽然朝廷会开棚分粥,但必定会有商人混在其中分走米粥,到时朝廷虽然发了赈济粮,收效却甚微。”
宁月公主微微蹙眉,她不是那种五谷不分的公主,知道这样的事很常见。
往往地方分发米粮之时,便有商人混于其中,分走米粮,而那些需要米粮的灾民,反倒没有分到。
这个现象虽然官府也知道,但却没办法禁止。
因为浑水捞鱼的人不仅有商人,还有衣食无忧的本地人,法不责众。
“的确如公子所说。”宁月公主微微点头,矜持微笑:“不知公子有什么办法?”
江寒笑道:“办法当然有,而且很简单,只要在米粮当中掺杂沙砾,便能保证只有灾民分到米粮。”
宁月公主恍然大悟,美目异彩纷呈:“公子聪慧!受教了。”
江寒笑了笑:“王姑娘夸奖了,江寒也只是拾人牙慧罢了。”
“拾人牙慧?”
“嗯,这些都是江寒以前从一本书上看来的。”
“什么书?”宁月公主甚是好奇。
“一本蓝皮书,名字我忘了。”江寒随口瞎扯。
宁月公主不纠结是什么书,道:“听说北方云州妖患,陛下有意任命太学府大儒北上平妖,公子怎么看?”
江寒摇头笑道:“我只是一介开窍童生,能有什么看法。”
宁月公主也不再问,闲叙两句后,司棋不再添茶,江寒知道该走了,起身道:“王姑娘,江某还有事要办,若无其它事,先走了。”
“先生慢走。司棋,送客。”
屏风后的宁月公主道。
离开了茶阁,江寒道:“姐姐,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司棋笑吟吟的,眼睛眯了起来:“先生想问什么,司棋知道的一定会说……哦,我家小姐的名字就不用问啦!”
江寒淡淡道:“当然不是问这个,我想问,你家小姐在秦国公府排名第几?”
司棋想了想说:“她是嫡长女。”
江寒心里冷笑,小样,这不是让我问出来了吗?回头就找人问问秦国公府的大小姐叫什么名字。
……
晚上江寒回卫国公府吃饭,饭桌上笼罩着喜悦的气氛,连菜肴也多了几盘。
江寒作出镇国文章,可谓是让卫国公府吐气扬眉!
你们文臣以前不是很能的吗?
不是一直欺负武将没文化吗?
结果一篇镇国文章也没看到!
反而我们卫国公府轻轻松松就写出一篇镇国文章,羡慕不,嫉妒不?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围坐在一起,非常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