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临淄,稷下学宫!
庄子讲道,气象万千,大道如海,狂卷四方,道音似能洗涤灵魂一般,全城百姓都放下了手头一切,找了地方坐了下来,静心听道,沉浸其中了。
而在稷下学宫一个暗处角落。
邓陵子端坐一张椅子上,手中抓着一柄长剑,用一块手帕轻轻的擦拭之中,擦拭之际,眼中战意滔天。
擦了一会,轻轻一吹剑锋,长剑顿时发出一阵嗡鸣。
“又要战斗了,老伙计,这一次的对手,可会是很多啊!”邓陵子低声道。
另一边。
孟尝君回到了自己的宝座上,身后站着一群剑修,恭敬而立。
此刻,众剑修,各个手按着剑柄,眼神冰冷之中,对于庄子的讲道,好似没有人在听一般,眼神时刻的看向孟尝君。
孟尝君身后,一名黑色劲装的剑修,那剑修踏在孟尝君身旁,低声在和孟尝君说着什么。
“主公,三千门客,三千剑修,全部入了临淄城,已经将这稷下学宫四周包围好了,只待主公一声令下!”黑色劲装剑修眼露一股狞色道。
孟尝君坐在宝座上,虽然看向不远处讲道的庄子,但,此刻好似心神并不在听道上一般。
指头敲了敲宝座扶手,低声道:“田甲,田乙还没找到吗?”
“还没,我等十天罡卫,蒙主公不弃,为主公最信任之属下,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可那田乙,不知什么原因,他居然在主公大谋之时,消失了?该死的田乙,不会是别人派来的奸细吧?或许是齐王!”田甲脸色难看道。
孟尝君看了眼远处贵宾高台处的的姜尚。
“不可能,田乙,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田乙!这次,他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等有他消息,立刻通知我!”孟尝君沉声道。
田甲点了点头:“是!”
“主公,您和那庄子,认识?”田甲好奇道。
孟尝君看了眼田甲:“这和今次所谋有关?”
“不,属下只是担心庄子会从中作梗!”田甲担心道。
孟尝君摇了摇头:“做好分内之事就好!庄子这边,我会处理。再说了,成王败寇,尘埃落定时,站着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主公英明!”田甲恭敬道。
“我只是觉得,此次,有些太仓促了!”孟尝君深吸口气叹息道。
“不仓促,主公,您要知道,这种机会,可很少有啊,今次不为,一旦错过,或许就永远没有机会了!”田甲顿时劝道。
孟尝君皱眉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但愿你是对的,田甲,你为此次所谋,好像无比上心啊?”
孟尝君好奇的看来,田甲顿时恭敬道:“田甲的命是主公救的,只要为主公好,田甲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呵,好了,我知道了!”孟尝君微微一笑。
扭头,孟尝君继续看向庄子讲道。
另一边,齐王坐在宝座之上,指头也在轻轻敲击宝座扶手。
齐王的心思,好似也不在庄子的大道上一般。
齐王抬头看了看天,别人看到的只是庄子那大道海壮观景象,齐王的目光,好似穿透了大道海,看到了星空之上的无数星辰一般。
看了一会,齐王才低头继续的听着庄子讲道。
此刻,一辆马车也停在了稷下学宫之外。
“那就是庄子?”马车上下来的扶苏,看着远处被无数人围在中心的庄子。
庄子讲道,字字珠玑,充满了天地至理。
“少爷,这里所有人听道,都听的如痴如醉啊!全城的人都坐下来听道了。”一个侍从低声道。
“那是当然,纸上的学说,终究要靠各人去理解,同样一个故事,一千个人可能有一千个解读,只有立说之人才是最标准的,庄子口吐道音,是帮大家纠正对其学说中理解偏差!当明白大道真义,自然如痴如醉,这一篇,是《齐物论》吧?”扶苏好奇道。
“是齐物论!”侍从恭敬道。
“齐物论?可不简单啊!”扶苏感叹道。
远处,庄子坐于高台之上,讲着齐物论。经过一段时间下来,齐物论也讲到了结尾。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其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庄周最后开口道。
最后一句说完,庄周眼中也闪过一股冷光。
“嘭!”
虚空四方,忽然间飞出无数蝴蝶。
铺天盖地,滚滚蝴蝶笼罩了整个临淄城。
一时间,临淄城中,无数人昏昏欲睡,或许有着先前大道之文铺垫,这齐物论带着一股催眠效果。
睡着了,一个接着一个的睡着了。
睡梦中,好似所有人都化为了蝴蝶,徜徉在天地之间。
如庄子一般,不知道自己是谁,只以为自己是蝴蝶的。
睡、睡、睡,所有人都在梦中化蝶了一般。
而庄子踏步站起身来,站在高台之上,俯瞰四方所有昏睡之人。
“爹!你一来齐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