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雷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这几年,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一直被人看作疯子,虽说他信念坚定,修行后可以无视别人的眼光,但是,有更多的人发自肺腑地理解他,甚至支持他,当然令他感动。
吃过饭,我们仍然在客屋休息。现在小雷和褚满儿都身负重伤,只怕不是短时间就能恢复的。小雷功力尚浅,使用法器调动鬼灵,受阴气反噬,身体遭受严重伤害,比褚满儿的伤情都严重得多,若非师父元吉道人等救他及时,他也活不了了;而且,他还违反了天规地律,寿命也会有折损……他对陈小花和褚满儿的恩情,已经没有任何文字可以描述,她们也无法报答。
因为怕吵到小雷和褚满儿,我们都没有说话,客屋也没有椅子,我们就都躺在通铺上,我一直没睡好,夜里又经受一番变故,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不——严格来说,也不能说睡着了,我闭上眼睛,也就一刹那,就进入了另一个地方——
那是个四周都散发着昏黄的光的地方,一片浑沌,我适应了一会那种颜色,才分辨出来,有昏黄的光,有昏黄的石头,有昏黄的沙子和尘土,似乎连风都有了颜色,当然也是昏黄的。
很快,我就感觉到了灼热,没看到火,周围也并不明亮,但我却感觉到了无法忍受的炎热,仿佛掉进了一个炉膛里面;风也很大,至少在6级以上,夹杂着沙子,扑向我,我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吹得疼痛难忍。我可以感觉到脸已经被沙子击破了,但我却无法举起手来护住面部,因为风很大,几乎要把我的整个人吹走。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了这里?趁着风稍作停歇的间隙,我扭转了身体,使身体的正面可以不受到风的吹袭,果然,背着风,我可以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身体,慢慢往前走去,可炎热丝毫没有降低,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立即吸入了一嘴的沙子。
这时,我看到一个黄色的沙丘,我走向那里,想找到避风避热的地方。走近了,我才发现,那居然是一栋房子。但房子的形状很奇怪,不像过去的带尖的坡房,也不像近代的四方的平房,更不像现在的高大的楼房,而是圆弧形的顶,像一个巨大的蒙古包,在昏黄的光的映照之下,远看就像一座沙丘,走近了,看到几块正方形的窗户镶嵌在厚实的墙上,才使我联想到是房子。
那栋房子,离我并不远,目测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走近了它,因为四周的热炙烤着我,似乎抽走了我身上所有的水份,我口干舌燥,眼冒金星,一直在虚脱的边缘,每走一步,都仿佛是在跟死亡抗争……
终于,我摸到了那房子的墙壁,那是黄色的岩石砌成的,但切割得非常整齐,只看得到一丝不到一毫米左右的缝隙,不知道我看到是墙体外面的磁砖,还是岩石的墙体本身。更令我意外的是,我的手放在墙壁上,顿时感到了一丝惬意的凉意,我心里一喜,立即把全身都贴在了墙壁上,想以此来给身体降温,像一个躲进母亲怀里的孩子。
忽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扑了个空,我竟一下子穿进了墙壁里,进入了一个白色的空间。那是个纯白的明亮空间,但并不刺眼,光线柔和。我身边的温度也一下子降了下来,像是进入了一间空调屋。
我打量了一下,那个空间跟外观差不多大小,显然是房子里面。很空旷,里面什么也没有,甚至连灯都看不到,不知道光源从哪里发出来。虽然屋里很空旷,但我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仿佛是站在舞台上,被无数双看不到的眼睛围观。
我定定神,走了几步,看到对面的墙壁上也有两扇窗户,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一切,昏黄的光,昏黄的沙子和尘土漫天飞舞,风根本没有方向,一会向左,一会向右,仿佛是在看一段沙尘暴肆虐的视频……当然,那一切都是我刚刚经历的。
在屋里看了一圈,我看到前后四扇窗户,却一直没看到门在哪里,我想,没有门,我刚才是怎么进来的?
“执行者8号”,忽然,空中传来了一个声音,似乎是个苍老的男人发出来的。
我看了看周围,屋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说:“谁是执行者8号?”
“是你。”空中那个声音说,“你忘了吗?你就是执行者8号。”
这时,我忽然想起来,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声音,跟这个声音一模一样,他说我在执行一个任务,但又不肯告诉我是什么任务。
我问:“你究竟是谁?我为什么是执行者8号?”
“执行者8号,你无权过问自己的命运。”那个声音顿了顿,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我从一出生,就被赋予无穷无尽的任务和职责,每天都忙个不停,但是我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因为我明白,生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没有权利问为什么,更没有权利选择,你不一直也是这样吗?”
他这番话,很有哲理,而哲学问题通常是没有答案的,我一时居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我只好转移了话题,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就是我们生活的地方。”那个声音说,“你只在这种环境中,呆了几分钟,就已经受不了了,却不知道,我们一直生活在这个地方,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