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是信号的问题?还是手机的问题?或者是人的问题?
我非常担心,却又无可奈何。没办法,我只好发了条消息过去:“小花,刚刚薛可馨被警察带走了,也没说什么事,跟你说一下,有个准备。”
张庆文果然是军人作风,来的路上,就已经搞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进门就告诉我,薛可馨被警方带走,果然是因为霍守钢。霍守钢不仅涉黑,因为生意做得大,跟官场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上到市领导,下到一般公务员,跟很多人都有利益往来。现在霍守钢一家人都被控制了,薛可馨当然被牵连了进去……
张庆文还打听到,薛可馨的情况应该并不严重,警方只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些霍守钢涉嫌犯罪的证据,她只要把她知道的事情说了就行了。至于双方的包养关系,只是他们两个人的私事,于本案无关,警方并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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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聊了一会,张庆文接了一个电话,顿时喜笑颜开。挂断电话,他指着手机,对我说:“这是我一个战友,正好是他在做薛可馨的笔录,你说巧不巧?我现在就去公安局,看能不能尽快把她弄出来。现在餐厅没人,你就坐阵餐厅,帮她打理一下,有消息及时互相沟通。”
我发现,张庆文比我更关心薛可馨的事,而且他比我有能耐,我根本插不上手,这事还是交给他算了。
张庆文走后,我到下面餐厅转了一圈,果然,员工都不安心干活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内容不用听,就知道是薛可馨被警察带走的事。老板被带走,总经理不在,员工自然心里慌,议论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找到领班小赵,我跟她说这事必须公开讲一下,否则今天生意都做不成了;而今天控制不住局面,以后餐厅肯定就完了。她正六神无主呢,一口答应去通知人。平常餐厅每天早上是要在外面开晨会、跳晨舞的,今天已经开过了,我可不能再让他们都到外面去,嚷得满世界都知道。我让他们都在一楼大厅集合,这时候还不到十点钟,顾客都还没有来。
人到齐了,我镇定了一下,站在收银台的凳子上,说:“大家早上好,相信你们很多人都认识我,我是薛总和陈总的朋友,今天餐厅遇到了突发事情,我们正在努力解决,但是,这事跟餐厅没有任何关系,跟你们大家更是没有任何关系,请所有家人安心工作。我刚才跟陈总沟通过了,她正在赶回餐厅的路上,她让我告诉家人们,今天每人发放奖励200元,下班前财务会发到你们每个人手里;同时,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要再议论这件事,如果我再听到有谁议论,会采取严厉的惩罚措施,家人们说好吗?”
“好!”酒店员工齐声说。
我说:“谢谢家人们的配合支持,请家人们以饱满的热情迎接今天的客人,散会。”
酒店员工又齐声说好,然后散去。我在三层楼里一直转圈,还不时帮他们做点小活,当时也是监督他们。中午来客人了,我就一直守在前台收银,忙到下午3点多钟最后一个客人离开,把收银台的账扎了,又和小赵一起去存进了银行,才终于放下心来。这段时间,我居然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东西,也没看一眼手机。
但我还是必须挺住,小赵给我端来了一份饭菜,我匆匆吃完了。我让她和员工都去宿舍休息,我在前台值班。我看了看空荡荡的大厅,又看了看外面的大街,这时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世界仿佛静止了一样。这时,一股疲劳感和困意向我袭来。我拿起前台上的锁,走向门口,准备把玻璃门锁上,然后在大厅的椅子上躺一会。
我走到门口,打开U型锁,正要插入玻璃门的拉手内,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还没反应过来,眨巴了一下眼睛,确认面前真的有一个黑影!
这是个凭空出现的黑影,他没有向我走来的任何痕迹,我既没看到他从远处走过来,也没看到他从旁边跳出来,连天上掉下来都不是,但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出现在了眼前。
我吓了一跳,脑子里面“嗡”了一声,定睛一看,才认出那个黑影,像是个人,但是很矮小,身高大概只有1米3、4的样子,刚到我胸前。穿着黑色的外套,戴着黑色的礼帽,眼睛上戴着黑色的墨镜,脸上蒙着黑色的面罩,手上是黑色的手套,脚上是黑色的皮鞋……上下一身黑,一点都看不到他的特征,他的整个人都笼罩在黑色里面,就像一个鬼魂!虽然穿着这么厚实,却看不到一粒汗水。
我稳稳心神,说:“对、对不起先生,酒店下班了。”
黑衣人的眼睛从黑色的镜片后面看着我,过了一会,才慢慢说:“我不是来吃饭的。”
他一开口,又吓了我一跳。他的声音也很奇特,根本不像正常人说话发出来的,像用石头敲击时发出来的,生硬、冰冷、阴森森的,好在他说得很慢,能够听得懂。
“那您有什么事?”我客气地问。
他说:“我找薛可馨。”
“薛总不在。”我尽量使自己平静地说,“她今天出差了,你晚几天再来吧。”
黑衣人仍然一动不动在站着,直直地盯着我,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