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本不欲说出来的,毕竟那秋千向来只有我在玩。”
“姨父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当时在场婢女,他们绝对不敢撒谎的!”
那几个婢女赶紧连连点点头。
欺君之罪的后果是什么大家已经考虑不了那么远了,伴随在飞燕小姐的身侧,每天都在过十八层地狱似的,稍有不慎命就没了。
“胡言乱语。”沈荣华硬声硬气的吐出几个字。
李先生赶紧扯了扯她的袖子,拼命给她挤眉弄眼。
奈何小将军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埋头,盯着尖叫。
姿态谦卑,看起来格外好欺负,然而吐出来的话却让人百倍头疼。
正当李先生绞尽脑汁想要圆场的时候,金飞燕又开始扯嗓子了。
“姨父,你可知大越可一点都瞧不上烨国的援助!”
沈荣华猛然抬头,目光死死盯着金飞燕。
金飞燕的胡言乱语还在继续,“孟将军说,就援助那么一点东西,还非要让她大老远过来一趟,简直有失了她的身份。”
“她还说,姨父此番行为就像是在对待一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大狗一样!”
“我自然是不愿听到她这般说烨国的,与她理论,结果她不仅把我推倒在地还狠狠踹了我两脚!”
“姨父,你可以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可以说,金飞燕极其擅长拱火,这事就算是不存在,但被她这么一说,难保不让烨国国主多想。
沈荣华甩开李先生的手,大步走到烨国国主跟前,对周遭的目光视而不见。
更是没有看陈玄一眼。
此刻的她麻烦缠身,恐怕会给陈玄带来不便。
“这位姑娘大抵认错了人,方才她口中所说姿势,孟某一无所知。”
她压根就没干过,怎么会知道?
烨国国主脸色又黑又冷,金飞燕又插嘴道:“姨父,你看她,她竟然还狡辩!”
“我与她无冤无仇的,若不是她干的,又怎么会说得出这些事!”
金飞燕装委屈装的一把好手。
沈荣华面上看似淡定的一批,实则后背已经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这个女人空口说白话确实厉害,添油加醋也是一把好手。
烨国国主若是信了对方的鬼话,这趟算是白来了。
烨国国主:“孟君,此事若真是你干得,便应下吧。”
“至于援助,不会少的。”
沈荣华眨眨眼,紧攥着身侧的布料,不卑不亢道:“孟君未曾做过此事,不承认!”
金飞燕委屈地哭了起来。
沈荣华:“……”
烨国国主,“孟君,难道你的意思是飞燕在说谎?”
沈荣华的目光中适当地流露出一丝同情:“孟某知道烨国国主不希望如此,但事实就是这样的。”
烨国国主:“……”
这人怎么这么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
他那是反讽,气话!
没听出来,甚至还非常认真地同情起他来。
气氛陡然间变得微妙起来。
金飞燕见状,继续拱火,“孟将军说没做过,谁能给你证明?”
“相反,能证明你做了的有那么多人。”
“而能证明你没做的,一个都没有!”
那几个所谓的证人,全部都是金飞燕的人,嘴里说的也是一句真话都没有。
沈荣华捏紧拳头,这个女人脑子是真的有病,她根本就没做什么,就屁股挨了一下秋千而已,后来还用袖子擦了啊。
至于后面,那更是对对方的反击。
如果连这个都要记仇的话,那只能说明,对方的格局小了。
烨国国主的心,其实早就偏向了金飞燕。
为了给大越一个面子,本想着只要沈荣华承认做了,那么这件事就算过了。
但是她不承认,且还弄得飞燕如此委屈,身为对方的姨父,他肯定要为飞燕做主的!
沈荣华看到了金飞燕唇角勾起的笑意,真的很想把拳头砸在对方的脸上。
这世上,为何有恶意如此之深的人?
以欺辱他人为乐,若是没有满足,便是一计接着一计。
当时周围有没有人,她最清楚不过了,毕竟打算偷偷荡秋千的,还故意等了好一会呢!
沈荣华甚至怀疑,金飞燕当时就躲在某个暗处,就是等到她摸到秋千了,才过来搞事情的。
沈荣华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不知道赤手空拳,能不能从这里打出去。
长枪不允许带,软鞭亦是如此。
李先生上前两步,“国主,小孟并非是莽撞之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烨国国主:“能有什么误会?你口中的小孟根本就看不上烨国。”
沈荣华小声反驳:“没有。”
烨国国主:“……孟君,只要你能找出证明你没有欺负飞燕的证人,孤就让你平安离开此处。”
这是威胁。
如果没有证人,她还不承认,恐怕就得受点皮肉之苦了。
这时候的沈荣华,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驻守在大越边界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