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然起身,将手中的书往地上狠狠一抛,以高高在上的语气反驳道:“你不过是个教书的罢了,也敢管本公……公子的事?”
差点说漏嘴。
教书先生教了这么多的书,第一次被学生如此不敬,一时之间气急攻心,捂住胸口,指着祁依柔连说几个你字,都蹦不出个粗俗的字眼来。
元安见状,赶紧起身,扶住先生。
留珉也跟着站起来,指着祁依柔的鼻子高声质问道:“齐意,他乃是正德书院的教书先生,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学子,如何管不得你!”
“早课出神分心,先生提醒你一句,你便如此大不敬,既然不想被人管,何必进这书院?”
祁依柔队上他的话不痛不痒地冷哼一声,好笑道:“先生都未曾斥责我一句,你多管什么闲事?”
“今日,本公子即便把这里拆了,正德书院都不能动我分毫!”
大言不惭。
正德书院岂是想拆就拆的地方?
就算皇上来了,动正德书院都得看门匾上的几个大字掂量掂量。
此人太过出言不逊!
教书先生的一口气插点背过去,好在有元安的安抚,渐渐平复了下来。
对于祁依柔,态度也变得冷淡了许多。
他示意元安和留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身为教书先生,气量不能太小。
齐意此人,是有几分才华的,只是这性子过于张扬且不懂尊师重道,倒也没有培养的必要了。
不过片刻,教书先生便正了神色,“齐意先坐下,别耽误其他学生的早课。”
这在祁依柔的眼里就是服软。
坐下后,她颇为得意地对元安和留珉做鬼脸,并且忍不住嘚瑟道:“看吧,先生才管不着我呢。”
元安与留珉成功被气到。
没想到教书先生的性子竟然这般后,以前在课堂上罚他们抄书可从来不手软的啊!
祁依柔成功气到两个人,心情好极,颇有种横行霸道也无人敢管的感觉。
却不知,同个学堂的学子们,暗中已经生了远离她的心思。
而她却在打算,到时候若真闹出事情来,就把公主的身份向院长一亮,父皇向来宠她,哪怕对上院长,父皇也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的。
权利与身份,有时候真的很好用。
祁依柔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做响。
早课结束,去食堂的路上,她硬要与元安同行。
元安嫌弃地想要避开都不行。
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祁依柔想不通了,“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淡?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巴结都没资格?”
“我这些天一直在努力跟你交朋友。”
元安戳穿她的用意,“你不过是想通过我接近薄淮罢了,别以为我不清楚。”
祁依柔惊叹,“倒没想到你这呆头呆脑的样子,能看出我的意图。”
留珉:“你眼里的呆头呆脑,可是正德书院的第二!”
祁依柔轻蔑地看了眼留珉,“只要不是第一,都是用来遗忘的。”
元安:“有病。”
他觉得正德书院收人的方式有些不靠谱。
元安与留珉脚下步子迈得极其快,就想甩掉祁依柔。
正巧前方,两道熟悉的背影出现,两人想也不想地冲上去,热络地打起招呼来。
少年侧脸笑着回应,高个子的书生转过半张脸看他。
两人之间的气氛,让祁依柔见了莫名不爽。
但她没多想,两个男人而已,能有什么?
她或许得改变策略,从沈华这里下手。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薄淮的重心渐渐放在了沈华身上。
上辈子她没有进书院,自然不清楚薄淮在书院里如何。
而且,对于他的过往,完全打听不出来。
因此对薄淮的故交丝毫不了解。
但,沈华的背景却非常好查,只知道无父无母,乞讨为生。
最重要的是,沈华身份低微,如地上的烂泥一般,看起来很好欺负。
就算真出了事,也没有靠山。
她不会给父皇惹麻烦的!
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可以横着走!
沈荣华装饭时,眼皮子抖个不停,有些难受,用力地眨眨眼还是无济于事,只好用手轻轻摁住。
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感觉眼皮子都快要不属于自己了。
薄淮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异样,“不舒服?”
沈荣华用力闭了一下眼睛,纳闷道:“眼皮子突然好抖,不清楚怎么回事。”
薄淮眉头微皱,“给我一个字。”
“啥?”沈荣华疑惑地看向他。
书生垂在身侧的手被衣袍群遮掩,修长的手指随意一番比划。
暗芒从眸底闪过。
“没事,许是昨日没有好生休息的原因。”
沈荣华挠挠头,“不会啊,我昨晚睡得特别好,半夜都没起来啃馒头。”
“也许没啃到馒头,所以眼皮子不高兴了吧。”薄淮抬手,在她眼皮子上碰了碰,不过一瞬,便停了抖动,
沈荣华惊喜道:“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