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易辰向左明君投去一道怀疑的目光,左明君对他的目光没有任何回应,相反,不善于喜怒形于色的左明君此时正嘴巴微张,还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向肖涛看去。
左易辰收回了目光,重重的往椅子上一靠,神色沉重了起来,左明君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肖涛并不知道左家的状况,否则左明君也不会当场吃惊。
“肖师父,你还会相术?”左易辰缓缓的问。
玄门五术,山、医、命、相、卜,肖涛是样样精通,左易辰的短板自然逃不过肖涛的眼睛,只不过肖涛不是用相术看出来的,而是用了医术中的‘望闻切问’之中的望,就从左易辰的面容看到答案了。
左易辰看上去精神奕奕,脸部的生机却是非常黯淡,这是气血衰退很严重的迹象,相术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很高明的医术才看得出来,而肖涛在医术方面并不逊于中医国手。
尚元真人是一个不世奇人,不仅秘境深不可测,医术同样深不可测,而且独树一格,治病救人的手段是以山、医两术融合并用,比其他医术更加高明。
肖涛跟随尚元真人将近二十年,早就继承了尚元真人这套独门的医术,左易辰外强中干的身体是骗不过肖涛的。
“我是玄门中人,会相术并不奇怪。”肖涛没有否认,但他却没把医术说出去,他感到左易辰对玄门并不了解,所以也不想在这方面过多解释。
肖涛知道左易辰并非想跟他讨论玄学,左易辰应该是有事相求,这一点倒是肖涛从左易辰的面相瞧出来的,左易辰一生的运势比较流畅,但晚年却遭逢劫难。
左易辰印堂发黑,说明近日会有一个劫难,这个劫难关乎到左家的安危,因为关乎到左家,左明君的印堂同样发黑,所以左明君当初邀请肖涛来左家玩,肖涛就猜到左家有事相求了。
“肖师父可否帮我看看相,我想知道近来的运程。”左易辰笑着道。
既然左易辰开了口,肖涛也不客气了:“左老印堂发黑,黑到中际,近日会有一个劫难,这个劫可大可小,如果迈不过这道门坎,左老就会死于非命,左家的家势也就从此灰飞湮灭。”
左易辰的眉头微微一扬,问道:“如果左家迈过了这个劫难,将来的家运是否一帆风顺?”
肖涛仔细看了看左易辰的面相,就说道:“渡过这一劫,左家在两年内仍然家运长虹,但是两年之后还有一个劫难,那个劫难比这次的劫难严重得多了。”
左易辰对肖涛的相术本事暗暗吃惊,但表情不变,继续问:“两年后的劫难还比较远,我还是关心目前这个劫难,不知道肖师父可有化解劫难的方法?”
肖涛与姜航一战,血煞化阳几乎把他的精气神消耗殆尽,尽在小船上调息恢复了不少精力,但还是相当疲惫,急需找个清静的地方休息。
可现在,左易辰有事也不开门见山,说话一直在兜兜转转,肖涛早感到不耐烦了,他之所以还耐着心坐下去,一则是敬重左易辰的一世英名,二则是看在左明君的份上,否则的话他早就拂袖而去了,那里有这个闲时间听左易辰哆哆嗦嗦。
肖涛少年老成,一直想做一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可惜他毕竟过于年轻,很难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有时侯还是会被情绪所左右,无法掩盖他原本的真性情。
面对左易辰转弯抹角的说话,肖涛也就皱起了眉头,干脆直切中心:“左老,有事不妨直说,明君是我的徒弟,有些事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左易辰却笑呵呵的道:“肖师父,有些事不是年轻人可以办得到的。”
闻言,左明君的脸色一变,心道坏了,爷爷是不了解师父的为人,师父可不完全是年少老成的性格,师父是敢作敢言的,有时侯会喜怒于色,现在当面说师父年轻办不了事,这不是想让师父当场发飙嘛?
在乔家拳场,肖涛当众向乔立文发飙,让乔立文下不了台,此事左明君印象深刻,肖涛的性格也被左明君打上了易怒的标识,再加上肖涛对徒弟的严厉,他自然是很担心爷爷激怒肖涛的后果,要知道肖涛的实力和手段都是高深莫测的。
果然,肖涛的面色就没那么好看了,他虽然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但克制一下情绪还是做得到的,他年少老成,心灵也通透,左易辰的话他怎么会听不懂,分明是指他太年轻,并不相信他的能力,甚至还隐约有一种左明君拜他为师是个错误的意思。
肖涛猛的起身,表情冰冷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出去了。”
左明君急了,连忙出来圆场:“师父,我爷爷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你千万别见怪。”
左易辰一愣,也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肖涛如此沉不住气,心中感到有些失望,不过肖涛始终是自己孙子的师父,他还是要给左明君留一个面子,不能把肖涛得罪太深,该道歉还是要道歉,于是他一脸歉意的道:“肖师父,别看我这个老头的年纪大,其实我始终是一介武夫,说话水平有限,如果得罪了你,请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左易辰在此向你道歉了。”
肖涛一摆手,道:“左老是长辈,不必道歉。”
说罢,肖涛也不管左易辰是什么表情,就转身走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