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家里下蛋的母鸡,莫名其妙地就被偷了。然后是散养了两个月的鸭子,不知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突然就暴死了二十多只,剩下的那几只也病蔫蔫的。
家里没了猪,这鸡和鸭可都是过年过节的口粮啊,又出了这种事,可把陆芹心疼得。
然后呢,陆芹去山里干活儿,回家发现卧室的窗户,被人砸碎了。
这几遭过后,本就身体没好利索的陆芹,气的又卧床了。
“肯定是周靶子那个流氓干的,不然还有谁会干出这种缺德事儿。”
“没影的事,你也别多想了,好好休息要紧。”
“什么没影?你看他那样,每次故意经过我们家,吓我们丫头,虽然没做什么,也够恶心人了。”
顾国华没说话,他心里也有些猜测,可是没证据,就不能明着把别人怎么样。
周靶子就像那个电线杆上的牛皮藓广告,你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撕干净了,没过两天又能长出来,你又没那么多心思防着,怪膈应人的。
顾国华甚至想,要不再找人把这个牛皮藓揍一顿?可是上次这人被打瘸了,都没个消停啊,他也不能每天在家守着,不出去干活吧。
顾茜听了来龙去脉,也是挺无语的,都说小人难防,还真是。
要是再过个十来年就好了,她只需要安个监控,就不怕别人搞事了。
不过,顾茜突然有了大胆的决议。
“爸,其实我觉着把,既然家里都这样了,要不然,你跟妈妈都到县城来吧。”
陆芹吓一跳,“说什么大话,我们在这住的舒舒服服的,去城里能干什么?你爸还好,好歹会手艺,我啥都不会,到时候你和弟弟妹妹喝西北风啊,怕是过年连猪肉都吃不起!”
顾茜想不通了,树挪死人挪活,再说咱有手有脚,还能饿死么。
“妈,你把事情想的复杂了。城里没你想的那么可怕。爸可以找活儿干,你还能做生意呢,之前你和我一起在城里卖发饰,一天不就能赚几十块吗?就算打个对折,你摆摊半个月也能赚到人家一个月的工资。这难道不香吗?”
听顾茜这么一说,陆芹突然愣了一下。
是啊,一听说要抛开住了十来年的家,陆芹内心的恐惧就袭上心头。可顾茜提起之前母女俩摆摊卖饰品的日子,陆芹又突然有点心动了。跟着女儿做饰品生意时的,她还感叹在城
里来钱太快了。以至于女儿开学不能赚钱了,她还意犹未尽呢。
见陆芹有一些异动,顾茜赶紧再接再厉。
“爸,这事我觉得可行。你们要是来城里,全家都住在一起,我能照顾弟妹,你和妈妈就能放心大胆到外面干活了。”
没想刚有所动摇的陆芹,顿了顿后,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这拖家带口的,哪能说搬走就搬走。再说,二丫和虎子的学费都交了,到别的地方再交一次?这负担也太大了……”
陆芹从嫁给顾国华开始,就已经融入这儿的生活十五年,虽然这村子里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但要说搬走,她是害怕的。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哪儿哪儿都要花钱,她才不去。
顾国华却是说:“这事不急吧,我考虑考虑。”
见此情景,顾茜也没有多劝,中国人都安土重迁,尤以农村为剩,她也一时半会没办法。
下午,顾茜要回学校了,顾国华说一起去,他要到县里办点事。
顾茜有些疑惑,但也没说啥。
马上就是物理竞赛了,后面半个月她周末就不回家了,在学校专心准备考试。
和父母说的是专心备考,可一个物理竞赛
,顾茜怎需紧张到如此地步。其实,周六参加完在市三中的物理比赛后,顾茜就悄悄跑到批发市场,又进了一批饰品。
拿货的老板娘手上没了高档饰品的存货,所以拿的小商品卖不起价格,但顾茜还是靠着超乎常人的审美和搭配,都卖了出去。
就是利润太低,到了最后顾茜一盘点,每天进账只有暑假时的一半。
顾茜想着,得想个法子,去省城一趟。
又是周五,顾国华来学校找她,带她来到郊区的一栋旧房子里。
“我在这里租了一个房子。”顾国华轻描淡写地说。
啥?
顾茜很意外,她惊讶地看着顾国华。之前她说搬家的话,顾国华就真的听进去了?不仅听了,还直接付出行动了!
爸,您可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你进去看看。合适不?”
顾茜进入铁门,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她笑眯眯地坐在自家门前,悠然自得地晒着太阳,脚边有一只毛掉了大半的老狗,它趴在地上,懒洋洋的。
顾茜一下就想,家里的小黄要是来了,就有伴了。
房子很小,厨房在阳台上,厕所门还是坏的,客厅很小,
卧室也不大,好在很是干净整洁,看得出原主人极为爱护的。
顾茜茜突然笑了,“有三个房间。”
“嗯,你回来只能和妹妹挤一挤了。”顾国华说,“你要不想寄宿,我每天送你,正好做工路过三中。”
顾茜难得讶异,“爸你工作都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