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晧然先行落座,这才跟着在自己的座椅上落座。
林福给两人送来茶水,由于知道谈话的内容会很重要,却是亲自在门口把风。
“林阁老,此次查抄徐家,除了抄查了大量的财物后,还查出了一本秘密的资金往来账本,还有一些私人的封件!”吴康将藏在身上的东西拿出来,显得恭敬地呈上道。
林晧然的心里微微一动,便是将这些东西接了过来,在看过内容后,显得正色地询问道:“这是正本还是副本?”
“此事关系重大,我并没有汇报给皇上,这些都是原件,并无副本!”吴康的眼睛显得坦诚地望向林晧然道。
林晧然轻轻地点头,将这份账本和书信轻轻地放下,深知在接下来的官场风暴中,自己会拥有更大的主动权。
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早已经不再是一件简直提毁堤淹田案。
虽然事情起源于徐瑛毁堤淹田的案子,只是随着徐家巨额财产被查抄出来,这个事情已然上升到了贪墨的窝案。
毕竟单靠着徐阶的那点俸禄,却是不可能积攒到这么多的财富,已然是徐阶在任职期间的贪墨所致。
只要进行深究,很多跟徐阶关系密切的官员定然会受到牵连,就像当年被查抄严家所牵连到的严党官员一般。
特别林晧然得知了资金账本和书信,仅凭着这些资金往来的明细,便可以对徐党中人进行清算了。
林晧然的手掌押在书信和账本上,显得十分认真地叮嘱道:“此账本不易呈交皇上,便由我来处置吧!”
吴康终究是出身于官宦之家,却是知道这个账本和这些书信对林晧然的用处极大,当即便是认真地点头应承道:“好!”。
夜幕降临,乾清宫的灯光已经亮起。
隆庆今晚是十分的高兴,虽然知道徐家的家底不薄,但万万没有想到徐阶这个老狐狸如此的深藏不露。
在得到吴康送到京城的银票后,他便是让张福出去验证银票,从而确定是不是有了上百万两的进项。
“奴婢拜见主子!”张福从外面归来,显得恭恭敬敬地道。
隆庆正在舒服地泡脚,看到张福从外面回来,便是十分着急地询问道:“张福,那些银票是真不假,能不能在钱庄兑付?”
“主子,山西钱庄的掌柜说凡是一万两大钞都还得加上其他玉印为凭,所以我们手里的五十万两都不能况付!”张福将隆庆的着实看在眼里,便是老实地回应道。
隆庆的脸色当即阴沉下来,却没想到山西钱庄还有这个操作,便是认真地询问道:“联合钱庄的四十万两能否兑付呢?”
“联合钱庄的掌柜看了银票后,便说四十万两都能够直接兑付!只是如此巨额的银两,若是要现银十万两以下能够一天内筹足,只要全部要提的话,却是至少要等上三天时间,他要向各家筹集现银才能兑付!”张福的眼睛微亮,当即如实禀告道。
隆庆不由得暗松一口气,心里不由得对联合钱庄的好感大增,便是大手一挥地道:“人家筹银着实不易,这国债不是快到期了吗?先将即将到期的国债还上,剩下的银两押回内库!”
“遵命!”张福当即认真地拱手,而后将剩下的银票呈上道:“皇上,这是山西钱庄的五十万两银票,却不知如何处置呢?”
隆庆的两只脚丫在盆里搓了几下,眼睛变得不愤地道:“人家联合钱庄见票即付,他山西钱庄凭什么还要凭证?你明日再跑一趟,如果他们还不肯兑付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奴婢知道!如此不诚信的奸商,若是不乖乖兑付,奴婢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张福知道隆庆对这一大笔银两极度重视,当即双眼露出凶光地表态道。
次日上午,联合钱庄。
陈掌柜和一帮伙记接过四十万两的银两后,便是开始兑付钱银。
先将到期的三十万两给扣下来,接着打开后院的那座银库,然后将十万两装上马车让东厂的番子押送回宫。
在送走张福的时候,陈掌柜却是特意塞了一张银票给张福道:“张公公,辛苦了,还请以后多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好说!”张福不着声色地收好银票,亦是喜欢跟联合钱打交道,便是十分欣喜地点头应承道。
离开联合钱庄,张福便携带着五十万两银票前往山西钱庄想要用强硬的态度兑付,却远远发现山西钱庄前面聚了好多的人。
“听说了吗?杨掌柜一大早带着钱跑路了!”
“当初放联合钱庄多好,我怎么就好到联合钱庄呢?”
“我的钱倒是一直寄放在联合钱庄,只是听了这张一百两的山西钱庄票号,结果今天来人跑了!”
……
围在门口的百姓手持着存银凭证,亦有人拿的是山西钱庄的银票,宛如是铁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地道。
在这种时候,往往不缺乏事后诸葛先生一副恨铁不成钢地道:“我早就跟你说了,这山西钱庄的银号信不得,你们却是偏偏不信!”
倒不全是事后诸葛,其实山西钱庄的倒闭是注定的。
虽然山西钱庄的初衷是跟联合钱庄打擂台,甚至要取代联合钱庄成为天下第一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