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儿卖女,但病除当以三年为期,还请皇上勿生加征加派之心,做万民敬仰的君主!”林晧然亦是看出了猫腻,但还是显得言真意切地劝导道。
隆庆听到这番话,顿时感受自己跟圣主明君已经不远,恨不得即刻表态自己不加税,要做一个世人称颂的圣主明君。
滕祥见状,不由得又是轻轻地咳嗽一声。
隆庆当即回过神来,便是抛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话术道:“林阁老,朕亦知晓加征加派并非良策,只是现在财政是形势所迫!若是林阁老能拿出良策,此事自然不会存在争论,朝廷亦可以不进行加税!”
滕祥的嘴角微微上扬,显得有几分得意地扭头望向林晧然,已然成功地将这个麻烦事踢到了林晧然的脚下。
“皇上,臣以为生财不外乎开源节流,而今加征加派不宜实行,可从节流着手!”林晧然面对着这个麻烦事,毅然变成一位理财专家般地分析道。
滕祥听到林晧然是要“节流”,眼睛不由得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隆庆的眉头亦是微微蹙起,却是希望是“开源”,但还是温和地询问道:“林阁老,那该如何节流呢?”
“臣以为可再度削减宗藩禄米!今宗藩禄米每年达四百万石之巨,只需省下一成,便可给朝廷节省近三十万两的开支!若是皇上同意削减宗藩禄米,那么皇上调拨之事即可迎刃而解!”林晧然早已经有了定论,当即便是抛出方案道。
隆庆听到林晧然竟然是削减宗藩禄米,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疼。
虽然他很渴望能从户部那里得到三十万两,但却是不愿意捅宗藩这个马蜂窝,更是不愿意被宗人骂自己是白眼狼。
倒不是他跟宗人的感情多深,而是他担心将来无法向大祖交代,亦怕这个事情会捅出另一个“燕王”。
正是如此,他的心里并不希望触碰宗人的利益,更希望林晧然能拿出不损害任何人利益的好方案。
“皇上,不知奴婢能不能插上一句?”滕祥看到隆庆为难的模样,却是忍不住站出来想要替隆庆解围道。
林晧然的眉头微微蹙起,却是发现隆庆已然是开始纵容宦官,而滕祥竟然敢于公然参与政事的讨论。
“你说!”隆庆似乎并不觉得滕祥有何不妥,当即便是轻轻点头道。
滕祥在得到隆庆的同意后,当即转头望向林晧然道:“林阁老,你这个法子好是好,但远水救不了近火!纵使皇上现在同意削减宗藩禄米,那么亦要待到明年方能执行,皇上所需的三十万两又从何而来呢?”
隆庆听到这个分析,眼睛不由得微微一亮,敢情削减宗藩禄米的事情不可为,当即欣喜地扭头望向林晧然。
“若是皇上同意削减宗藩禄米的话,那么臣愿替皇上促成此事!由户部的名义向京城的勋贵和富商暂借三十万两,约定明年初从削减的宗藩禄米扣除,臣保证三日内便将这笔银子交到皇上手里!”林晧然当即便主动揽下这个活,显得自信满满地道。
在正统的思想中,“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全天下的东西都属于皇家的,甚至百姓手里的财富亦是属于皇家的。
虽然在乱世中,很多领主都向各地的豪绅大族借钱借粮借人,但这终究是大明的太平时期,更多时候都是通过加税来解决问题。
像嘉靖朝时期的大兴土木工程和抗倭等开支,都是通过加税来填补,却是从来都没有朝廷向富户借钱一说。
当然,很多勋贵和富户都是精明之人,这哭穷都来不及,哪可能会像倒霉的严世蕃那般“朝廷无如我富”。
隆庆听到林晧然三日内便能让三十万两进入内库,心里不由得一阵暗喜,但还是有所顾忌地说道:“借?”
林晧然看到隆庆的这个反应,顿时显得自己此次似乎是操之过急了,隆庆对三十万两已然没有想象中那般渴望。
“皇上,林阁老此计甚妙!现在既能解皇上的燃眉之急,又无须向百姓加征税赋,此策可谓是两全其美!”滕祥的眼睛当即一片雪亮,显得欣喜地赞同道。
隆庆对这个方案仍旧是顾虑重重,特别他对林晧然能否向勋贵和富户借得这么多银子表示怀疑,只是突然发现滕祥冲自己眨了一下眼睛。
他知道滕祥的鬼主意很多,像上次保下满美人便是滕祥的功劳,当即便是从善如流地道:“既然如此,便有劳林阁老了!”
“臣遵旨,臣告退!”林晧然注意到滕祥的小动作,但却没有点破地拱手,同时亦是直接告辞道。
看到林晧然离开,隆庆忍不住询问道:“滕祥,若是他真弄来三十万两,削减宗藩禄米一事又当如何是好?”
“皇上,你且将银子先行收下,这削减宗藩禄米的提案必定无法通过!徐阁老那边不会同意,宗人更不会同意,而皇上像早前那般对礼部的方案挑一挑毛病,这个事情拖到后年都不会有结果!”滕祥面对着隆庆,显得智珠在握地道。
隆庆听到滕祥打这个主意,不由得蹙起眉头道:“若是如此的话,明年不能从宗藩禄米中扣出三十万两,那这笔银子当如何归还?”
“皇上,若是其他人没有办法,但林阁老是大明最聪明之人,定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