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关,取“徙居庸徒”之意。关城位于十八里的峡谷内,此处属于太行余脉军都山地,东连卢龙、碣石,西属太行山、常山,地形极为险要。
随着明朝迁都北京,作为西北门户的居庸关其军事战略意义大大地提升,成为抵御蒙古骑兵南下的第一要塞。
关城几近修茸和扩建,而今关城的周长达到四千米,南北有月城及城楼、敌楼等防御建筑,城内有衙署、庙宇、儒学等。
身穿蟒袍的林晧然站在关城中央近十米的云台上,欣赏着峡谷中的初春景致,看着春意盎然的花草,听着山鸟争鸣,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
在林晧然欣赏风景之时,站在后面的居庸关参将陶湖等人的眼睛绽放着光芒,却是充满敬意地注视着这位传奇人物的英姿。
不说林晧然而今高不可攀的地位,单是他所取得的一份份傲人战绩,在场所有将领都不敢丝毫抗拒林晧然的命令。
林晧然名起于通州南门大捷,而后山竹滩大捷令九边将士顶礼膜拜,到了山西大捷九边将士则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是如此,现在的九边的将士早已经没有什么杨系或山西帮的将领,有的都是拥护林晧然的迷弟。
现在林晧然亲自前来主持居庸关的战事,他们的心里已经没有丝毫的畏惧,有的则是浓浓的战意。
却是这时,一个信使匆匆跑上云台,当即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林晧然听到信使的汇报后,这才将目光从山涧的溪流收回,接着便负手沿着汉白玉台阶而下,下面早已经有一辆高大的马车在此等候。
“十九叔,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临上车前,林福轻声地汇报道。
林晧然轻轻地点头,若有所思地扭头望了一眼北京城的方向,便是登上马车朝着八达岭的方向而去。
居庸关参将陶湖的职守是驻守居庸关,却是不能伴随林晧然前往,只好让自己最精锐的亲卫护着林晧然前去八达岭。
京城,这里的天空变幻莫测,似乎永远都是一副波诡云谲的景象。
俺答十万铁骑进犯居庸关,这个军情致使整个京城都变得人心惶惶。毕竟居庸关离京城只有几十里,一旦鞑子冲突居庸关的防线,便会直接威胁到京城的存亡。
好在傍晚时分,最新的军情传来:俺答此次是因北方受旱,兴兵前来是请求大明跟他们互市,从而帮蒙古度过此次灾情。
“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跟蒙古互市未尝不可!”
“人家这是拿刀子威胁咱们,如果咱们朝廷同意就是软蛋!”
“话可不能这么说,鞑子历来好武,而今我们退一步既免战事又显我华夏的仁爱之心,何乐不为?”
……
在得知俺答兵临居庸关的动机后,很多士子都是抱着一种包容的心态,却是支持大明跟俺答进行互市。
终究而言,大明跟蒙古互市对他们并没有实质性损害,若是蒙古骑兵包围了北京城便让他们有性命之忧。
当然,不少士子还是保持着理智和血性,却是知道现在向俺答妥协,既显明廷的无能,又让华夏背负一项耻辱。
特别有鉴于宋朝的儒弱行径的后果,纵使现在能换到一时的太平,却是给整个华夏民族埋下一场祸患。
只是事情突然变得雪上加霜,另一则消息随之传来:林阁老在前往八达岭的途中遭到了白莲教的行刺。
“白莲当诛!”
“如此吃里爬外,咱们绝不姑息!”
“呵呵……此事怕是有人相助,不然岂能如此三番两次暗算于林阁老!”
……
得知林晧然再度遇刺的消息,很多官员对白莲已然是痛恨至极,同时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却是将目光放到山西帮,甚至是放到了徐阶的身上。
虽然白莲教的教众主要分布在塞外,只是这些年白莲教徒在山西那边最为活跃,跟着山西帮着的极深的关系。
如今白莲教两次精准地暗害林阁老,此事无疑是跟山西帮有关,定然是山西帮给白莲教提供了便利。
正是如此,得知林晧然再度遭到白莲教的暗算,很多人第一时间联想到跟白莲教关系甚密的山西帮,甚至有人认为这是徐阶的阴谋。
偏偏地,徐党和山西帮的重要成员当晚齐聚于徐宅之中,已然是要一起密谋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得知这个消息的官员除了愤慨,便是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而今的朝堂罔顾礼法则罢,堂堂的内阁首辅竟然跟鞑子搅和到一起了。
让他们感到隐隐心安的是,虽然林晧然在前往八达岭的途中遭到暗箭伏击,但所幸并没有伤及要害。
次日清晨,早朝上。
身穿龙袍的隆庆仍旧是一副哈欠连天的模样,虽然俺答已经带领十万将士屯兵八达岭,但隆庆昨晚所宠幸之人仍旧是满美人。
身穿蟒袍的徐阶站在最前面,由于今日看不到那一个讨厌的身影,加上昨晚跟张守直等人相聚甚欢,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微笑。
虽然他不明白林晧然为何会选择北上,为何会遭到白莲教的行刺,但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晧然现在不在朝堂,林党和清流都将群龙无首,现在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