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直接回到家里。
原本心情就已经很不好,正是在院中的躺椅休息,听到这个带着哀伤的琴声,徐璠不由得暴跳如雷地隔着院墙骂起来道:“谁又在拉棉花,这么勤快回松江拉去!?”
铮!
听到这个暴躁的声音,那个女子亦是慌忙停下拨琴,整个人显得有些惊慌的模样,却是不敢再继续弹奏。
好在这里,徐璠的院门处匆匆走进来一个身影,见面却是当即狂喜地拱手道:“仰斋兄,大喜!”
“子忠兄,这喜从何来?”徐璠面对着自己的好友,却是很淡定地反问道。
郭谏臣脸上的笑容不减,当即传递消息地道:“仰斋兄,高拱的辞呈被皇上御批了!”
“呵呵……王继洛的事情牵连到高拱,高拱滚出京城是必然之事,有何可喜?”徐璠心里亦是一阵暗喜,却是故作轻松地道。
郭谏臣此行抱着其他目的而来,却是进行提醒道:“仰斋兄,高拱一走,那么吏部尚书就空出来了啊!”
“吏部尚书空出来也轮不到我这个小小的大掌中寺少卿,那是张居正的位置!”徐璠有自知之明,却是带着几分妒忌地冷哼道。
虽然张居正今日没有阻拦自己谋取工部右侍郎的位置,但他那个时候若是能够旗帜鲜明地推荐自己,自己就不会遭到父亲的阻拦,现在没准已经是工部右侍郎了。
正是如此,看着这个大好事又要落到张居正头上,他心里已然感到很是不爽。
郭谏臣知道徐璠一直妒忌于张居正,却是进行诱导道:“存斋兄,吏部尚书的位置是张居正的没错,但其他位置亦会挪,必定又会出现六部侍郎的空缺!”
“你的意思是?”徐璠的眼睛微微一亮,却是带着审视的目光道。
郭谏臣的眼睛认真地望着徐璠,显得神秘地笑道:“仰斋兄,失之东隅,收之西榆,你可再筹谋下一个空缺!”
“不错!”徐璠听到这个提议,当即将右拳拍在左掌兴奋地道。
虽然刚刚谋取工部右侍郎失利,但主要还是他事前运作过于仓促。若是有着周密的布局,那么重来一次,他未尝不能夺得一个侍郎位置。
二人又是密商片刻,而后郭谏臣胸有成竹般地离开。
郭谏臣在倒严一事上,让他从小小的袁州府推官一举返回京城出任吏部主事,而今更是顺利成为文选司的员外郎。
只是政治投机让人上瘾,前一次让他坐了一次火箭提拔,此次面对徐璠的请求,亦是不假思索地豪赌一把。
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徐璠谋取工部左侍郎的位置不是败在对方的阻拦之下,却是败在了徐阶的拦阻,令他今日一直是深感不安。
当得知高拱离开的消息,他亦是索性一条路走到黑。只要他能够帮着将徐璠推到六部侍郎的位置上,不说徐阶待他如何,徐璠亦要念他几分恩情。
正是如此,他现在比徐璠还要上心,却是要再度进行一场政治投机。
次日清晨,北京城外。
高拱来到十里亭处,这里已经有一大帮官员在此等候,为首的正是郭朴和林晧然这两位当朝阁老。
高拱此次是轻车简行,仅是带着两位妾室和一些随从,不过身后带着一众锦卫衣,令这支队伍想要低调都不行。
林晧然看着从马车下来的高拱,心里亦是暗叹一声。虽然知道这个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但看到真正想要做事的高拱被逼走,却是对这个朝堂感到了一丝无奈。
“质夫,我且归去,若有什么音信需要传回家里,我亦可帮你代劳!”高拱面对着郭朴,显得很随意地说道。
郭朴待他犹如兄长般,不仅是他进入官场的引路人,这些年亦是没少关照于他。而今即将离别,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不用了,你这一路归去切不可过于颠簸,照顾好弟妹!”郭朴指了指那辆马车,认真地叮嘱道。
高拱重重地点了点头,而后又是望向旁边的林晧然道:“我入仕二十多年,说我持才傲物亦好,说我目中无人亦罢,但我真心服气的仅有你一人而已!”
身后的官员听到这个言论,不由得微微一愣。只是想着林晧然这些年所做的种种,特别是主持山西大捷,亦是不由得轻轻地点头认可。
“我记得你说过,你所看重的还有张太岳!”林晧然苦涩一笑,而后灵机一动地道。
“他有抱负,但这个朝堂光有抱负不够!既要精明,还要能够做事,你很能做事,这亦是你跟徐阶很不一样的地方!”高拱已然是有了新的看法,显得老实地说道。
林晧然却是知道高拱才是吏治的最佳人选,便是一本正经地道:“你先在家里呆上一两年,待到事情平息一些,便是可以复出了!”
“如果这个朝堂仍旧乌烟瘴气,我自然是寻思着要复出,但朝堂有你和质夫兄,恐怕就不需要我高拱了!”高拱面对着林晧然的好意,却是轻轻地摇头道。
这确实是他的真心话,他并不是一个贪婪权势的人。
如果这个朝堂由郭朴和林晧然一起治理,以郭朴的德行加上林晧然的能力,这个朝堂必定变得越来越好。
若是到了那时,他这个身上沾有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