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之事吗?”
咦?
郭朴和陈以勤看到徐阶打听兵部的情况,当即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妥,不由得扭头望向林晧然。
“九边无事!”林晧然抬眼看着端着首辅架子的徐阶,显得言简意赅地回应道。
这……
李春芳和陈以勤面面相觑,先是徐阶端起首辅架子,而今林晧然语气冰冷地回应,顿时嗅到暴风雨来临前的气息。
徐阶轻呷了一口茶水,显得似笑非笑地道:“老夫虽然昨晚在家中休息,但却听闻九边的将领持功而骄,宣府的一个来自雷州的千户竟然将上官赵晨的衣服扒掉并悬于辕门示众,不知此事可真?”
李春芳等人听到这话,却是疑惑地望着徐阶。
军队跟官场一般,亦是一个小江湖。特别很多将领都是世袭,故而他们往往都抱成一团,从而排斥着空降的将领或从底层爬起来的将领。
那个名号瘦猴的千户面对赵晨的排挤,却是没有忍受吞声,而是用拳头进行了回击。在发现对方竟然私藏着军中违禁的小型遂发枪后,便是直接将赵晨扒光吊了起来。
这个事情说大不大,但说小亦不小。毕竟“以下犯上”,在官场是最为忌讳之事,亦可对瘦猴进行严惩。
只是让他们不解的是,这个事情虽然可以追责,但堂堂的首辅揪着一个小小的千户的过错似乎过于小题大做。
“倒不能说是恃功而骄,毕竟万全左卫的同知赵晨违反军令,私藏军中违禁之物自然要进行严惩!瘦猴将赵晨吊起来示众,只不过是一道前菜,因赵晨公然违抗军规,虽然查实他并非是要将遂发枪工艺外泄给鞑子,但本官昨日便下令将他革职查办了!”林晧然看到徐阶挑起这事,显得不以为然地回应道。
李春芳等人听到林晧然这个解释后,不由得认可地轻轻点了点头,发现事情似乎也没有过于离谱,便是疑惑地扭头望向徐阶。
徐阶手中捧着茶盏,眼睛闪过一抹决然地道:“赵晨终究是上官,那个瘦猴将上官扒衣示众,这已然是以下犯上,乃军法不容也。据本辅所知,近来一些将领凭着打了几场胜仗,九边的骄横之风盛行,咱们内阁却是不得不整治,所以老夫接下来要对九边将领进行整顿!”
这……
李春芳等人听到徐阶这番话后,当即知道徐阶打的主意,便是纷纷扭头望向林晧然。
徐阶此举可谓是得寸进尺了,早前将临淮侯安排到漕运总兵的肥差,而今又要整顿九边将领,这分明是要在林晧然的地盘上指手画脚。
一旦由着徐阶整顿,恐怕大量的林系将领纷纷被免职,而山西系那帮无能的将领又要填满整个九边。
“战场不同于官场,战场乃生死之地也!今赵晨违反军规在先,瘦猴不过是依军规而行,若是以此便说九边将领骄横,更要对九边将领整顿,元辅此举怕是头痛医腿,根本就是瞎搞了!”林晧然自是知晓徐阶打什么主意,便丝毫不留情面地嘲讽道。
郭朴等人听着林晧然的分析,发现还真不能以此便判定九边将领盛行骄横之风,更是不能以此来对九边将领进行整顿,不由得纷纷扭头望向徐阶。
徐阶却是故意哈哈一笑,旋即抛出一顶高帽道:“老夫素知林阁老善辩,此番定然说不过你!”顿了顿,显得进行许诺道:“只是你亦不用如此袒护九边的那帮将领,老夫知道他们都是为朝廷立过大功之人,不过是对几个人稍作惩戒,让他们收敛一些骄横之气。老夫做事会有分寸的,今后兵部之事还是由你说得算。”
这一番表态已经很是明显,他就是想要走个流程,帮着林晧然敲一敲九边将领的骄横之气。
李春芳和郭朴都不好参与其中,听到徐阶如此许诺,而且似乎并不算太过分,便是默默扭头望向林晧然。
“元辅,在下治军的理念是赏罚分明,既然他们没有犯错,如何要你来敲打?”林晧然却是寸步不让地道。
不说他根本不可能让徐阶伸手到他的地盘里,至于徐阶所允诺的“稍作惩戒”,这种骗人的把戏只能糊弄三岁小孩。
当年徐阶对着下跪的严嵩一家许诺保全严氏,结果将严家搞得家破人亡的,正是这个面善心狠的徐华亭。
徐阶的脸色骤然一变,却是半带威胁地道:“林阁老,你当真是要将兵部当成你的一亩三分地,我堂堂首辅亦是不能插手了吗?”
咦?
李春芳等人终于感到了火药味,却是不由得扭头望向林晧然,发现今天的林晧然似乎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徐阶。
“我不是不让首辅插手军政,只是既然皇上任命我兼任兵部尚书,那么我自然要尽心尽责捍卫边疆,防止鞑子冲突防线进犯京城!至于首辅要整顿九边将领,诚如元辅大人所言:自宋以兵属枢密,用兵机宜,宰相已有不与,闻者至,我朝革丞相设六卿,兵事尽归之兵部,阁臣之职止是票拟。若是元辅大人认为九边的将领不能再用,却是非要调整不可,那么你大可奏请皇上由你来兼任兵部尚书,我亦可趁机放下这副关乎大明安危的重担!”林晧然面对着徐阶威胁,却是云淡风轻地回应道。
这……
李春芳等人再度见识林晧然的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