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题,不过看着徐阶没有吭声,他们亦是不好跳出来反对林晧然。
经过这么多次的朝堂争斗,他们亦是已经看出来了。若不是有十足的胜算,那么不要招惹这位大明第一辩才,或许会死得很难看。
咦?
林晧然却是微微感到意外,原以为徐阶会阻止此事,却是没想到竟然屁都不放一个。
不过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事情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以后的春秋祭将会由自己率领骑兵营护卫。
只是还不待大家喘一口气,轮到郎中一级奏事之时,却见兵部职方郎中宁江步伐坚定地站了出来。
“来了?”
殿中的官员见到宁江这个举动,心里当即有了猜测。
宁江的身上打着林党深深的烙印,有鉴于林晧然不可能错失吏部尚书的争夺,此次必定是要先发制人,主动抛出自己属意的人选。
正是如此,在看到兵部职方郎中宁江站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最重要的较量即将开启。
隆庆并没有这方面的嗅觉,甚至都不清楚宁江此人,却是应付式地抬手道:“宁爱卿,请奏事!”
宁江已经蓄起漂亮的胡子,整个人宛如一把剑般地朗声道:“皇上,臣要弹劾左都御史王廷治家不严、纵族亲为祸地方百姓。经查,王御史老家新修河堤——白龟堤,然王家人以新堤坏王家风水为由,竟然数次在堤上开口,最终致堤下十多顷良田被淹。为隐瞒此事,当地官府强压数十份申诉状子,其中领头人陈四和牛五莫名失踪,当地盛传王氏族人行杀人抛尸恶行,恳请皇上即刻免去王廷官职,着令四川巡抚核查此案!”
声音并不算洪亮,但每个字都落进了殿中官员的耳中。
这……
殿中的官员听到宁江不是举荐吏部尚书人选,而是要弹劾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廷,显得万分震惊地望向了宁江和王廷。
“这是要唱哪一出?”
徐阶虽然同样震惊,但亦是生起几分困惑,却是扭头疑惑地望向了旁边的林晧然。
他亦是知道林晧然对吏部尚书的位置是势在必得,只是没有想到,为了谋得这个吏部尚书之职,竟然动用这种非常规的手段。
只是动用这种手段,恐怕会遭到很多官员所不喜,毕竟谁没有几个为非作歹的族亲。林晧然刚刚还有极力拉扰文官集团,怎么眨眼间竟然又做出如此不智之事。
虽然王廷是吏部尚书的一个竞争者,但王廷并没有吏部的履历,却是远不如朱衡那般得人心,根本犯不着下这等死手才是。
林晧然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只是心里亦是生起几分无奈,这个事情却不是他主导,甚至他亦是昨晚才得知此事。
“宁郎中,这些事情你是从何得知这些事,又有何为凭?”工部尚书张守直的脸色阴沉,当即进行质问道。
宁江迎着众人的目光,亦是坦诚地说道:“冠巾伯在担任顺天巡按之时,便已经得悉此事。只是两地过于偏远,所以亦是只能派人进行暗访,直到现在才将事情的原委查实,这里有着一些当地乡绅和百姓的证言证词!”
说着,他又是从袖中掏出了罪证,显得恭恭敬敬地上呈道。
“咦?冠巾伯?”
在听到这一通解释的时候,众官员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还不是林晧然指使,而是林平常在背后默默推动。
结合林平常这些年来的所做所为,特别林平常的正义之名早已经响彻整个大明,事情已经是出自林平常之手了。
很显然,这个事情恐怕是撞巧,弹劾王廷并非出自于林晧然的授意,而是那位正义感爆表冠巾伯的杰作。
一念至此,众官员却是同情地望向林晧然,同时总觉得林晧然的骨子里实质上是清官。只是跟装着锄强扶弱的冠巾伯不同,林晧然毅然是心怀天下万民,是一个最可能成为真正贤相的阁臣。
“皇上,此事臣有话说!”王廷听到这个事情被捅了出来,当即强装镇定地站出来道。
隆庆对于这种事情并不是特别在意,便是轻轻地抬手道:“王爱卿,请说!”
“皇上,臣冤枉!此事早前闹到顺天府衙,而顺天府衙打回地方重审,但当地官府早已经查清此事跟我族亲全然没有干系。若是皇上真要再调,可交由大理寺再行审查,而无需总有人借此事隔三差五污蔑于臣!”王廷的演技上线,显得委屈地请求道。
大理寺卿邹应龙听到这个话,显得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王廷,最后却是淡淡地选择道:“王总宪,我们大理寺仅是正三品衙门,却是查不得你这事涉正二品官员的案子啊!”
他自然能够帮王廷度过此劫,只是这个事情承担着巨大的风险。从王廷的表现来看,此事跟王廷是脱不得关系,推到大理寺是实质是想要寻找庇护。
只是现在的形势,若是他真要庇护住王廷,不说那位正义感爆表的冠巾伯必定会纠缠不休,而且林晧然会直接扒了自己。
正是如此,现在他需要的是明哲保身,而不是将自己搭进去。
这……
殿中的官员听到邹应龙直接拒绝,不由得惊疑地扭头望向徐阶,这是要直接放弃王廷?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