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雨轻叹一声,便是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林晧然对于女人圈子的事情历来不怎么关心,只是听到涉及到李贵妃和儿子的娃娃亲,不由得微微地蹙起眉头道:“这里有没有皇上的意思?”
“依妾身之见,皇后定然是不晓得此事的。只是皇后跟皇上的关系不睦,反观李贵妃跟皇上很亲近,这事妾身亦是拿捏不准!”吴秋雨在旁边规规矩矩地坐着,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
皇后跟皇上关系不睦早已经不是什么私密,早前此事还被御史给上疏劝谏,以致事情早已经搞得满朝皆知。
由于皇后至今没有子嗣,而今李贵妃生得朱翊钧。虽然朱翊钧还没有正式被册封为太子,但这早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故而李贵妃已然是未来皇帝的母后。
在此种情形下,李贵妃的态度反而更具份量,甚至她此举正是出自于隆庆的授意。
“若是最坏的结果,这可能是皇上对我们林家的一种打压和试探!只是按我观察,皇上对我还不至于如此提防,此事更可能是李贵妃不满我们林家所致!”林晧然的眉头微微蹙起,显得理性地分析道。
隆庆不仅没有嘉靖那般聪明,而且头脑还显得很木讷和愚笨,以致嘉靖一度生起扶持景王的心思。
只是这终究事关林家兴衰,特别不能确定是不是隆庆想要针对于他林晧然,却是不得不慎重对待。
吴秋雨听着林晧然的判断,当即便是愤愤地道:“这些年,咱们对李贵妃可谓不薄!不说给她送了多少厚礼,单是武清伯那边,咱们亦是给了不少礼,怎么就如此不念旧情呢?”
“人心难测,欲壑难填,如果不是皇上授意,那么可能是我们确实无意间得罪了李贵妃,有可能是武清伯涉及到山西走私的案子了!”林晧然早已经知道李贵妃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显得理性地分析道。
吴秋雨得知此事如此复杂,便是正色地询问道:“相公,那此次咱们该怎么办呢?”
“我今晚得到西院,此事咱们可能要做最坏的打算!”林晧然抬头看着已经昏暗的天空,显得有些无奈地道。
吴秋雨心中有愧,显得很是认真地点头道:“嗯,这次是妾身应对不当,还请相公多安慰映容,妾身是真没有故意陷害雷儿的心思!”
“咱们夫妻多年还能不信你?我们林家今后会面对更大的危机,却不管发生什么事,咱们夫妻都是患难与共。”林晧然握着吴秋雨的一只手,显得语重心长地道。
吴秋雨今天一直都是患得患失,既是担心林家被皇上针对,又是怕别人以为她是故意排挤庶子。此刻感受到林晧然手里的力道,亦是满目盈光地重重点头。
明日便是中秋佳节,今晚的圆月分明的皎洁,让整个天地都宛如白昼般。
林府的西院占地并不大,但修建得很是精致,特别是院中有着数片牡丹花圃,亦有着一座视野开阔的阁楼。
花映容而今很少上阁楼,正是盘坐在案前处理账本,抬头看着摇篮中的儿子甜甜进入了梦乡,嘴角不由得微微噙着一丝幸福的微笑。
现如今,她已经有着一个美满的家庭,还有着任由自己发挥商业才能的联合钱庄,却是感受着一份属于她的幸福。
儿子现在如此幼小,便在父亲的战功下,已然是锦衣百户。只待儿子长大后,他定然能够像他父亲那般出色。
奶娘显得很是尽心尽力,正是轻轻地摇晃着摇篮,哄着这一位小少爷入眠。紫色侍女则是进进出出,正在协助着花映容处理商务。
林晧然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看到正在摇篮中熟睡的儿子,而后便见到正在窗边处理账本的花映容。
虽然已经是多年的夫妇,但看着这端庄的身姿,还是那份与生俱来般的高雅,总是让他有种心猿意马的窒息感。
花映容是一个警惕性很高的女人,耳朵微微地动了一下,初时还以为是给自己送账本的侍女,结果抬头便到身穿黑色居身服饰的林晧然。
自从吴山过世后,自家相公的居身服饰都换成了黑色,而今早已经习惯如常。她先是打了一个招呼,而后让奶妈将孩子抱回偏屋。
“苏州那边什么情况了?”林晧然看着桌面上的情报和账册,先是在旁边的竹椅坐下,而后关切地询问道。
花映容指着最新的情报,显得一本正经地道:“林润被打之后,虽然气焰有所收敛,但亦是揪着通倭的证据查抄了几个豪商!”
“林润查抄了多少银子?”林晧然知道林润不可能啥事都不干,当即便是继续打听道。
花映容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便是伸了一下懒腰道:“应该已经有几十万两了!许家的家底丰厚,亦是被林润查抄了,不过许员外信任我们钱庄,早已经将金银换成银票了!”
“你打算如数兑付?”林晧然接过侍女送来的茶水,却是不动声色地询问道。
花映容瞥了一眼林晧然,知道这有考核之意,便是如实地回应道:“虽然可以趁机落井下石,但这更是联合钱庄发展壮大的时机,我自然是给他们在其他地方如数兑付。只是其他地方的钱庄亦得有好处,所以需要收取相应的异地手续费!”顿了顿,便是索性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