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替严世蕃翻案吗?你是觉得严世蕃当无罪释放?”
林晧然知道严世藩的罪不仅在徐阶的心里,亦是包含着嘉靖的意志,却是淡淡地回应道:“严世蕃自然是有罪之人,但下官以严世蕃为例,亦是希望元辅大人能够重视这起走私大案!”
“老夫和刑部都已经足够重视这个案子了!若是林晧然当真如此清闲,那就今后便多些留值于西苑!”徐阶看到林晧然还算知进退,便是赌气般地说道。
林晧然虽然已经入阁,但跟着其他的阁臣明显不同,前段时间一直呆在九边,最近回京亦很少在西苑中过夜。
“下官兼任兵部尚书,为防京中有变,只好白日多些过来,还请元辅大人体恤!”林晧然面对着徐阶的刁难,亦是抛出理由地道。
徐阶虽然这般说,但并不是多么希望林晧然真的天天留宿于西苑,便是淡淡地挥手道:“此案无须再议,你且忙去吧!”
林晧然深深地望了一眼徐阶,知道他确实无法强求徐阶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便是应了一声,而后向李春芳拱了拱手,这才转身离开了这间充满火药味的首辅值房。
李春芳将林晧然的举动都看在眼里,显得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去的林晧然。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这场争执很快就传到了外界。
“林晧然还是太过于年轻了!”
“呵呵……没有证据就想指证人家通虏,还怪刑部不作为!”
“我看他大概没有端正好自己的位置,错以为他已经是大明首辅了!”
……
当外界得知林晧然的所作所为之时,一些自谬为诸葛再世的聪明人纷纷摇头晃脑,对当朝最年轻的阁老亦是品头论足。
虽然很多人心里都清楚,常祝等人必定是走私的头目。只是林晧然没有拿出任何的证据,仅是一些情报就想将人绳之以法,可谓是过于异想天开了。
不仅是京城的百姓,一些官员对林晧然亦是表达了不好的看法:“都说林阁老有郭嘉之才,如今看来,不过是徒有虚名矣!”
夜幕降临,盏盏灯火纷纷亮了起来。
随着杨博出任吏部尚书,杨府的高梁大门平添了几分气派和威严,而今一些封疆大吏都未必能够登得此门。
从兵部尚书到吏部尚书,这无疑是一个很大的跨越,更是本朝罕见的调职。只是杨博打破了这一道屏障,成为掌握百官前途的天官。
花厅中的灯火通明,几个经过精挑细选般的蓝衣女子手里端着精致的菜肴,排着整齐的队伍款款地从走廊走向花厅。
“多谢杨大人出手相助,我们敬杨大人一杯!”
常祝等人宛如重光焕发般,端着酒杯纷纷站起来,显得恭敬地向着首座上的杨博敬酒道。
从刑部衙门大牢出来后,常祝等人亦是第一时间携带礼物登上杨府的大门。虽然林晧然根本拿不出证据,但如果不是有杨博撑腰,不说他们会不会招认走私的事,恐怕早已经被恶吏屈打成招了。
最为重要的是,今后他们这桩买卖想要做得长久,仍然需要杨博对他们继续庇护,成为他们走私生意的最大保护伞。
“咱们都不是外人,客气了!”杨博的屁股定在椅把上,端起酒杯微微一笑地道。
自从他出任吏部尚书,由于他跟徐阶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加上他这位非词臣出身的吏部尚书对徐阶根本没有威胁,故而得到了多方的巴结。
哪怕那位素来眼高于顶的户部尚书高拱,亦是数次想要拉拢于他,试图组建“北党”对抗以徐阶为首的“南党”。
虽然他不可能“背叛”徐阶,但亦是喜欢这种游走于各方势力的感觉,对当下的权势却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只是不如意事常八九,林晧然主导的山竹滩大捷让到他脸上无光,回来后竟然将矛头指向他们山西商人的走私之举,让他更是心生怨念。
按说,常祝这些人涉嫌通虏,他今晚应该拒绝他们登门才是。但是想到林晧然的目中无人,今晚不仅接见了常祝等人,更是设宴招待他们四人。
梁大发将酒杯轻轻地放下后,显得带着几分担忧地道:“杨大人,听说林晧然对我们几个还是依依不饶啊!”
“呵呵……有杨大人在朝,我们何需在意那个小子!”常祝的眼珠子一转,当即显得浑然不当一回事地道。
其他两个商人亦是聪明之人,亦是附和着说道:“对,有着杨大人庇护我们,我等岂用理会那个无知小儿!”
杨博听得很是暖心,但还是认真地叮嘱道:“林晧然此人不容小窥,你们今后行事,务必要小心为上!”
“是!”常祝等人深知事情的严重性,更是知道林晧然确实是个人物,亦是郑重地点头道。
一个漂亮的侍女给杨博夹了一块豆腐,杨博津津有味地咀嚼着豆腐道:“常祝,你算是被林晧然重点盯上了,此次回山西后,便将事情都交给其他人来操办吧!”
常祝看着自己费了一番功夫所物色到的美人给杨博喂食,冒着砍头的风险赚得银子还要分杨博一半,而今更是提出如此蛮横的要求,心里当即颇不是滋味。
只是他心里很是清楚,他的买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