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邦彦向来不喜欢张居正,便是唱起反调地道。
黄光升等人原本亦是担心林晧然的小动作,只是听到钱邦彦这番言论后,不由得轻轻地点头。林晧然自是不会坐以待毙,但哪怕他的权势再大,亦不可能将手伸到宫里。
“钱大人分析得在理,是我多虑了!”张居正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加上他只是一种无端的揣测,便是主动向钱邦彦进行施礼道。
钱邦彦显得得意地瞥了一眼张居正,伸手轻捋着一小撮雪白的胡须,心里却是对张居正这个后辈更是不以为然。
徐阶却没有放松警惕,扭头望向徐璠吩咐道:“徐璠,你这些天不仅要盯着林若愚,亦要盯着林平常,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徐璠听到这道命令,整张脸顿时便垮了下来。
其实当年跟林家兄妹起冲突之时,他曾经派人追踪过林平常,但这个野丫头能转遍大半个京城,而且派出去跟踪的人每次都被一些热心的百姓发现并围殴。
若是监视林晧然有两个人手便已经足够,但想要监视住那个林平常,恐怕再多十倍都不一定够,而且还很容易会暴露。
徐阶看着徐璠脸露难色的样子,当即便是厉声地呵斥道:“逆子,为父的话都不听了吗?”
“没有,孩儿照办,一定照办!”徐璠打了一个激灵,当即连连表态地道。
黄光升等人并不知道徐璠根本完不成这个任务,看到事情已经安排妥当,酒桌很快处于欢乐和谐的气氛之中。
特别想到对手很快会连续遭到重创,在推杯换盏之时,他们的心里已经在庆祝着即将到来的胜利了。
第二天上午,一个春光明媚的好天气。
林府的后花园显得春意盎然,花圃中的名贵花草已经重新焕发出生机,那个小池亦是出现了鲤鱼的身影,池边的垂柳随风摇曳。
身穿着黑色居家服饰的林晧然正坐在凉亭上,整个人显得全神贯注的模样,正跟着王稚登围着石桌下棋。
孙吉祥的白发已经过半,亦是坐在旁边观棋,却是发现步入中年的王稚登棋风充满着年轻的锐气,而林晧然则是表现出一份成熟和稳重。
在经过一番激烈厮杀后,王稚登看着棋盘上的局势,虽然自己的黑子占据不少地盘,但只能丢下棋子认输道:“东翁深不可测,王某人甘拜下风!”
林晧然亦是将棋子放下,亦是谦虚地回礼道:“诚让!王先生过誉了,我亦是侥幸得胜而已!”
孙吉祥在旁边的石桌刚好泡出一壶新茶,便是招呼着两人坐过去,同时给两人的茶杯倒了香气扑鼻的茶水。
“好茶!”王稚登浅尝一小口,当即便是称赞道。
孙吉祥看到王稚登如此反应,亦是面带微笑着感慨道:“托东翁的福,咱们二个差不多是要尝遍天下的好茶了!”
“幸得你们好茶,若是跟吴道长爱酒,那我可奉陪不起!”林晧然并不急于品茶,而是望向不远处晒太阳的吴道行进行打趣地道。
吴道行的日子跟以往一般,整个人仍然显得很邋遢,一直流窜于林府等人家的厨房中,腰间总挂着一个装着酒水的葫芦。
有时候他觉得日子太过无趣,还会跑到街边给普通的百姓看面相,凭着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亦是得到了一个“吴神仙”的称号。
今天他亦是来到林府厨房蹭饭,看到这里很热闹的样子,便让林金元给他送来一张竹椅,在这里酒足饭饱后亦躺在这里晒太阳。
吴道行听到林晧然提及自己,便是睁开眼睛反讥道:“茶醒累人心,酒醉解千愁,你们三个都是看不破之人亏还想笑话老道!”
王稚登和孙吉祥听着吴道行这番言论,不由得面面相觑,发现吴道行的话似乎还真有几分道理。他们三人好茶不见得高尚,吴道行爱酒亦不见得低俗,反倒吴道行更像是那个能看破世事的高人。
林晧然端起茶杯,亦是莞尔一笑,有时他其实羡慕吴道行活得如此的洒脱和自在,而不用受到亲情、金钱和权势等东西的束缚。
王稚登的眼珠子一转,便是向吴道行直接提议道:“吴道长,东翁今现陷于困局之中,你帮他测一测此次的祸福可好?”
吴道行晃了晃手中的葫芦,脸上不由得闪过一抹失望,便是将酒葫芦举起来道:“你得给我打一葫芦好酒!”
“一言为定!”王稚登早已经见识到吴道行的道行,当即接过酒葫芦并满口答应下来道。
吴道行扭头望向正在喝茶的林晧然,便是进行提议道:“还是测字吧?”
林晧然将茶杯轻轻地放下,却是有心想要拒绝。他倒不是不相信吴道行,亦是知道吴道长有一点本领,但他不想事事都听从天命。
“东翁,你便写一个字,让吴道长帮你测一测祸福吧?”孙吉祥很是利索地取来纸笔,眼睛显得殷切地说道。
林晧然迎着孙吉祥殷切的目光,却不想拂了二人的好意,便是接过纸笔,抬眼见到挂在凉亭檐上的一串银铃铛,便是端正地写下了一个“串”字。
王稚登看到字写好后,将酒葫芦夹在腋下,便是将写好的字亲自送到吴道行面前。
吴道行看到带着墨香的“串”字,脸上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