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沉的,这是冬日比较常见的气象。
一辆马车徐徐地停在鼓楼最繁华的青砖街道前,从车上下来一个公子哥装束的青年男子,手里还拿着一个暖手炉。
虽然他的衣着不显贵气,但身上有着远超常人的气质。一些行人望向这个青年男子打量,隐隐间感觉这位公子哥不同凡响,亦是纷纷猜测这是哪位当朝大佬家的公子。
这位青年男子自然便是当朝阁老林晧然,虽然近些年一直呆在北京城,但从城南到城北有着很长的距离,而他都快记不起上次来鼓楼是什么时候了,仍不怪林平常昨晚会感到高兴。
当看到这一条熟悉的街道,林晧然生起了一份缅怀,不由得回想当年主持顺天府衙期间的点点滴滴,而这条街道的繁华跟他似乎分不开。
正是他整治了这里的治安,加上推动了大灯会的商业活动,营造了一种良好的商业氛围,从而令这里毅然是北京城的商业中心。
只是他已经不再是顺天府尹,而是当朝第四序位的阁臣兼兵部尚书,身上已然肩负着整个大明朝的兴衰。
“哥,咱们先去买一些新年用的红灯笼,等会再买蜜饯和坚果,还有搬几盆花回去。对了,你招待客人的茶具要不要现在就换新的呢?”林平常从马背下来,显得神采飞扬地规划着道。
她身穿着时下最流行的绣花裘衣,外面是一件同色调的披风,整个人显得活力四射,脸蛋亦是红扑扑的,却是残余着几分小时候的影子。
对于此行采购年货的行动,她显得很是期待的模样,亦是有着无穷的动力,打算借此机会让家里焕然一新。
“换吧!你看着办,觉得需要换的,便通通都换掉!”林晧然索然一次性买齐,当即便大手一挥地回应道。
以他家现在的财力,不说联合商团那笔富可敌国的财富,单靠他这些年的炭儆和冰儆便不需要为银两的事情发愁。
而今既然是准备迎接新年,便索性全部换成新的,让家里的年味变得更重一些。
“好!”林平常那张圆脸洋溢出兴奋的表情,当即兴奋地重重点头,便是朝着前面那间出售灯笼的杂店铺子而去。
她此次带来了饭缸等一大帮人,而且还准备一辆专门运送年货的马车,可谓是做足大采购的事前准备工作。
鼓楼除了继续采用传统的报时方法外,亦是跟着珠江钟表作坊进行了合作,一个富有科技气息的珠江钟塔亦是伫立在旁边。
这条毗邻鼓楼的街道很是热闹,除了流动性最强的卖冰糖葫芦和卖报的报单,街道两边出现了很多食摊和书画摊子,至于古色古香的店铺更是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专门出售南洋特产的店铺。
林晧然原本还担心自己被人轻易认出,只是这里的百姓都忙于采购年货,根本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甚至连店家都没多瞧他一眼。
林晧然亦是乐于如此,感受着久违的热闹,亦是沉迷于采购这之中。
他遂着林平常的心意挑选了几款漂亮的灯笼,接着亲自挑选了几套茶具,最后又逛了丝绸店,只是手里莫其妙地替林平常拿着一个大风车。
林平常宛如当年那般,虽然不像小时候那般仗着身体小穿梭在人群中,但亦是钻进人群便不见踪影,正是兴奋地挑选着各色商品。
饭缸高大的身体挂满了商品,充当着一个合格的人型购物车,而采购的商品很快又被运回到那边的马车之中。
林晧然被一个卖古字画的摊子吸引,寻思着自家客厅的字画亦得换一换,便是到里面挑了几件看起来不错的古字画。
待他出来的时候,看着天空仍然阴沉,但掏出怀表却发现已经临近中午。
正想招待林平常先去吃饭的时候,却发现周围没有林平常的身影,不由得疑惑地询问林福道:“平常呢?”
林福伸手指向街口那边,却见林平常跳出了一匹枣红大马,扬起马鞭跟随着一名捕快扬长而去了,跟她一起的还是沈妍和饭缸等人。
“听说顺天府衙刚刚发现好几具尸体,大小姐决定亲自过去查验!”林福看着林平常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亦是进行解释道。
林晧然看到为工作抛弃自己的野丫头,脸上亦是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只是看到林平常离开,对于逛街的兴致全无。
看到时间已经不早,加上那野丫头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便是将手里的风车递向林福道:“我有些饿了,在附近找一间清静些的酒楼吃饭吧!”
“从这里拐过去有一间四海酒楼,虽然位置比较偏,但听说菜品都不错!”林福伸手一指,显得认真地说道。
林晧然对吃得并没有过于讲究,便是欣然前往。
仅仅是隔着一条街道,却是宛如不同的世界般。这里以民宅为主,名为四海的酒楼可谓是闹中取静,显得别格一格。
林晧然本意是找个少人的酒楼,结果发现这间酒楼很是热闹,食客都是一些商贾和士子,而雅间并没有空余。
他来到二楼,挑选一张倚窗的食桌坐下,眼睛亦是打量着四周的食客。
邻桌的士子显得争论不休,正是拿着《谈古论今》的那篇关于兵法的时政策在那里侃侃而谈,正是争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