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轻轻地摇头道。
林晧然正是沉迷于这些思索中,突然听到这个近在咫尺的声音,却是毫无准备地被吓了一下,不由得无奈地抬眼望向林平常。
“哎呀,哥,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嘛!真是的!”林平常将林晧然的反应看在眼里,那张无辜的脸蛋却是进行埋怨地道。
林晧然知道自家妹妹正是仗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理念,所以从小到大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亦是只好挑起其他毛病道:“你不过是顺天巡按而已,怎么搞得比顺天府尹还要忙,晚饭都不知道按时回来家里吃?”
上一次前往日本之时,林平常亦是尽到了东洋巡海道副使的职责,从北海道岛给嘉靖带回了由阿伊努族献上的贡品北海珍珠和一头圣物小棕熊。
从昔日的青铜宝剑再到现在的小棕熊,林平常的表现可谓是十分抢眼,更是给予嘉靖留下很深的印象和好感。
嘉靖对此亦是极为高兴,特别是将那头小棕熊当成祥瑞般对待,当场便询问林平常想要什么的时候,林平常当即说想要替百姓伸张正义。
面对着这个愿望,秉承着功来赏罚光明的光荣传统,嘉靖当即给了林平常一个顺天巡按的官职,这一次连女官都不加了。
亦是如此,林平常在几次出彩的表现后,已然是打破了“女子不为官”的传统,一举成为了大明正式的正七品官员。
由于顺天府的地位特殊,顺天巡按实则有两名,此次分给林平常一个似乎不算什么大事。再加上林晧然如今权势滔天,所以朝堂并没有出现强烈的反对声。
其实有着嘉靖的任命圣旨,这便注定不会有什么阻挠。一个皇上病危却没有官员敢站出来请封太子的朝堂,一个世子的嫡长子至今都是黑户的朝堂,已然不会有官员敢忤逆圣意。
正是如此,在出任顺天巡按后,林平常显得更加积极地办差。如同重新回到当年带着捕快到处伸张正义的小丫头般,对顺天府的案子显得格外的卖力气,甚至带着沈妍一起亲自检查尸体。
“哥,这事也不是我控制得了的呀!如果天下太平了,那么我就不用管那么多事,天天按时回来跟你吃饭都不成问题!但你是真的不知道,现在越来越多的难民涌进北京城,很多事情还得我亲自操办!”林平常当即大吐苦水地道。
“你管事归管事,但做事务必要当心一些,万事都要以安全第一!”林晧然将手上的《谈古论今》放下,显得一本正经地叮嘱道。
他的心思并不在林平常的伸张正义上,而是仍然停留在如何解决俺答的问题上。
这打仗不仅讲究兵法,其实更需要银子。朝廷不仅要保证九边的军费按时发放,而且要有“有功当赏”的资本,只是现在的大明财政已然是不具备的。
像山竹滩如此的大捷,因为自己的施压让到赏银尽早落实,结果遭到了一些人的不满,甚至徐阶对此亦是有了微词。
只是大同和宣府的将士浴血奋争,结果朝廷竟然想要拖延发放或扣留一部分,他们今后又怎么可能会继续为大明朝廷拼命呢?
蒙古问题的根结,其实还是要回到大明本身,一个健康的财政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当下的龟缩战术只能算是回避问题。
正是如此,他发现还是要同意徐阶“加征三年”的提案,从而缓解大明的财政危机,亦让他拥有足够的银两解决掉蒙古问题。
面对着林晧然的叮嘱,林平常显得乖巧地点头,而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哥,我要查新任的左都御史王廷!”
“王廷犯什么事了?”林晧然跟林平常早有过约定,如果她要对朝廷大佬下手,则要征求他的同意,便是不由得警惕地抬起头道。
林平常的眼睛闪过一抹愤意,当即便是认真地道:“虽然我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但他很可能是在任职期间贪墨,据说有几十万两之多!”
“不能查!”林晧然听到是这个事情,当即严厉地制止道。
王廷,嘉靖十一年进士,虽然跟徐阶一样有过被贬的经历,但却得到了徐阶的青睐,官路可谓是青云直上。
由于出任过苏州知府、河道总督和南京户部左侍郎这种肥差,经手着令人眼红的银两,恐怕此人确实是难说干净。
只是这个朝堂哪里还说得干净的,哪怕他这位当朝阁老,这么多年的冰儆、炭儆不断,已然不能说得太过干净了。
若是真的清查官员贪墨的话,却是过于另类了。如果朝廷真要大力整治贪官污吏,真要查处官员的贪污问题,你让当朝的首辅徐阶怎么想?
特别王廷身上打着徐党的烙印,更是徐阶重要的一枚棋子。若是他们真的针对王廷,特别还是以贪墨进行攻击,那么必然会遭到徐阶的反扑。
倒不是他害怕徐阶,而是不愿意为着这么一个小人物而进行开战。而后他想到王廷今天在长安街相遇投过来的那个狠毒眼神,敢情这份仇恨并非没有缘由,而是因这个丫头而起。
“哥,怎么不行呀?”林平常的眉头当即蹙起,显得委屈地道。
“没有为什么,总之你不能查王廷!”林晧然端起哥哥的架子,显得不容商量地道。
“哥,如果他只是贪污,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