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辛爱黄台吉人仰马翻。
亦是如此,得知消息的俺答当即调遣大批的蒙古骑兵前往辽东,扬言要帮儿子杀了石华山雪仇,一场更大的战事似乎是一触即发。
林府的花厅中,一帮人围桌而坐,酒气从桌间和众人的身上散出。
“你们说滑稽不滑稽,杨博却是想要将石华山调离宁远,想将他调回广东任副总兵!”兵科给事中魏时亮的消息更为灵通,却是对着在座的同年道。
周幼清听到这话,当即亦是询问道:“徐阁老不会同意他这个方案吧?”
“呵呵……徐阶是一个聪明人,却是不会同意直接将石华山调任广东副总兵,但是答应将人召回来!”魏时亮又喝了一口酒,显得嘲讽地回应道。
杨富田等人听到这个做法,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明好不容易出了石华山这等悍将,结果仅是因为担心俺答的报复,却是不等正面应战,而将石华山从宁远调回。
“由此事可见,师兄提出的南将北调当真大有可为,不仅打破大明历来的南北地域限制,亦能让北方尸位素餐的将领看看什么才叫英雄气概!”肖季年握着酒杯,对着众人认真地道。
林晧然听到谈及自己,亦是苦笑地说道:“肖兄谬赞了,石华山其实算是北方类的将领,他的祖籍是山东人,作战的风格是以勇猛著称。只是我提出‘南将北调’的构想,主要是想让俞大猷这等谋于兵法的将领统领北方士兵,从而达到应战更加灵活的目标,而不是总被鞑子牵着我们的鼻子走!像是这一次广宁中路游击将军线补衮中敌埋伏,如果是俞大猷这等南方经验丰富将领的话,怕是不容易掉进这个陷阱。”
魏时亮端起茶杯本想喝酒,但经过一番深思,已然是看到了北边不一个的风景,眼睛慢慢地绽放出亮光。
众人惊讶地扭头望向了林晧然,周幼清重重地叹息道:“师兄的年纪虽浅,但每回说话总是这般发人深省。单是你这一番对军事的见解,我便知道你胜过杨博百倍,由你担任兵部尚书才是大明之福也!”
肖季年等人亦是深有同感,最初他们亦是以为林晧然的“南将北调”是跟杨博那般培养嫡系将领,但看到这一番言论才知道,这才是真正有效解决北边问题的良策。
林晧然喝了一口酒,却是轻轻地摇头道:“哪怕朝廷让我担任兵部尚书,当下的朝廷要求的是坚守,北边的军饷还时常被挪用。单是南将北调,亦是很难解决蒙古大患!”
“蒙古之患由来已久,哪能一下子便解决得了,但以师兄的能力和思路,定然是胜那杨惟约百倍、千倍!”周幼清坚定地进行推崇道。
林晧然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魏时亮已经站了起来,对着林晧然显得郑重地敬酒道:“师兄,你我共饮此杯!”
肖季年等人疑惑地望着魏时亮,不明白他这是唱的是哪一出。
林晧然原本想要问个所以然,但看着魏时亮的目光坚定,最后选择一声不吭地端起酒杯,便是跟着他共饮。
“师兄,我已经尸位素餐多年,今日之后,怕是凶多吉少,但还望他日再相见之时,你我仍能把酒言欢!”魏时亮将酒杯放下,说完便转身离开道。
众人看着魏时亮摞下这番话便转身离开,心里已经猜测到了什么,魏时亮定然是要再度上疏弹劾杨博了。
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上疏,杨博恐怕是容不得他。现在老师已经入阁,杨博定然不惜动用吏部的力量,从而将魏时亮调出京城。
不过明知道此举会毁了前途,魏时亮仍然选择上疏,不得不承认魏时亮确实是一个真汉子,亦是一个想要改变大明的志同道合之人。
林晧然原本想让杨富田去将人追回来,但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
现在他最稳妥的仕途之路,自然是调任到位高权重的吏部左侍郎,但大明当下可谓是千疮百孔,很多事情不迟早做的话,怕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亦是在这一刻,他确实岳父的提议未必是对的,吏部左侍郎未必是最好的一个去处。
随着魏时亮离开,肖季年等人亦是纷纷告辞离开。
“严讷入了阁,户部尚书应该是由马侍郎接任吧?”杨富田跟以往那般是最后一个离开,对着林晧然询问道。
林晧然却是轻轻地摇头道:“按说户部左侍郎马森最为合适,不过马森跟我们老师过于亲近,徐阶应该会安排他那边的人或者杨博的人!”
事关到尚书以上的人选,哪怕是徐阶亦不会再客套。哪怕他不安排自己的人,亦会是安排杨博或中立的人,肯定不会安排亲近他们这边的户部左侍郎马森。
杨富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才跟着林晧然作别离开。
林晧然亲自将杨富田送到门口,这才回到后宅,夜空却是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并伴随着一道道令人心惊的闪电。
面对着这电闪雷鸣的夜空,他却是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无怪乎这时代的百姓都喜欢迷信于神灵。
待他洗过澡之时,院子已经是大雨倾盆。
林晧然原本计划到吴秋雨那一屋,但突然被大雨困住,抬头看着花映容的房间正是亮着灯火,便是改变主意前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