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正堂大人荣升!”
当林晧然乘坐轿子回到户部尚书的时候,马森等户部十三司官员已经得知了消息,一起来到前院向着林晧然进行道贺。
林晧然从轿中下来的时候,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以及听到他们的祝贺之词,心里亦是感到了一阵唏嘘。
先前从这里离开奉旨入宫,众人还为着他的前程而担忧,但现在再度归来,他已经是当朝的从一品官员。
在户部衙门喜气洋洋的时候,林晧然被授予从一品“太子太保衔”的消息正以最快的速度散播开来,并成为了京城最热门的话题。
虽然大家都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毕竟词臣出身的林晧然终究会入阁,自然亦是会被授予东宫三师的官衔,但这个消息还是令人感到了无比震惊。
如果事情发生在其他词臣身上,这被授予东宫三师的头衔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甚至袁炜在礼部左侍郎便已经挂着从一品的太子太保衔。
偏偏地,林晧然还仅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现在显得太早了一些。
跟着地方官员不同,很多从二品的左右布政使回到京城,他们愿意降为正四品的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就职,但这从一品的太子太保衔会伴随林晧然一辈子。
亦是如此,这个事情如同攻击波般撞在几十万人的心头。林晧然再度刷新了一项记录:他成为大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从一品文臣,离内阁已然只有半步之遥。
“我的乖乖,这是官居一品了啊!”
“如此年轻的一品官员,老朽当真是闻所未闻!”
“若是内阁一旦出缺,恐怕是绕不过林文魁了吧?”
……
在酒楼和茶肆间,京城的“闲人”已然又开始指点江山,终究是关心政治的群体,已然明白林晧然得到的这个太子太保衔所蕴含的意味。
如果先前大家还可能因林晧然的年纪而为他入阁之路设置障碍,但由一个从一品的官员到进入内阁,事情已然像是水到渠成。
大明是一个讲究资历的王朝,如果是在同一品阶之时,林晧然确实没有太大的竞争力。但如果他跟正二品的官员竞争,那么自然是要由他这位从一品的官员率先入阁拜相。
城北北海酒楼,大堂。
正是在大家纷纷发出感慨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道:“可惜啊!”
“何出此言!”在听到这个异常的感慨,旁边的好事之人当即向他进行打听道。
那个身上散着汗臭味的中年男子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惋惜的表情,这才向着在场的众人吐露实情道:“你们莫是不记得了?林文魁乃是命薄之人!那位老神仙有言:其才虽过于奉孝,然命犹不及周公瑾也!今年四月之时,亦不是京城王神医的医术精湛,恐怕林文魁已是亡魂矣!”
“不错!”
“此事我亦是听说了!”
“可惜啊!自古英雄皆早逝!”
……
大家听着这个对话,亦是惋惜地摇了摇头,刚刚还对林晧然各种羡慕妒忌恨,但此刻却是转为了同情。
再风光又能如何?当年的楚霸王还不是自刎于乌江,高寿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事,当今圣上亦是懂得这个道理才痴迷于修道。
与此同时,南洋按巡兼女官广西总兵林平常以一己之力平定振武营的消息亦是传遍了整个京城,同样引发了广泛的讨论。
“南京城当真养得了一帮大草包!”
“朝廷亦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还让那位草包国公担任南京守备!”
“南京兵部尚书李遂亦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ꓹ 听说当年就是他编排黄懋官是踏墙摔死的!”
……
京城的舆论历来都是墙头草ꓹ 当得知林平常如何轻易地解决了振武营后ꓹ 意识到振武营不过是纸糊的老虎,那些原本以大局为重的“智者”转而纷纷指责起南京方面官员的贪生怕死,甚至将上一次振武营兵变拿出来说事。
只是京城的舆论如何,对当下的时局影响并不大ꓹ 京城的官场仿佛一下子又归于平静。
傍晚时分ꓹ 西边出现了火烧云的景象。
林晧然乘坐轿子回到家的时候,吴秋雨跟着以往那般来到前院相迎ꓹ 西边的霞光将她那张俏脸染得红扑扑的,显得煞是好看。
妇凭夫贵,随着林晧然官居一品ꓹ 吴秋雨今天亦是得到了一品诰命夫人的册封ꓹ 正式挤身于京城最顶尖的诰命夫人之列。
虽然她同样没有任何的实权,但地位有着显著的地位,已经脱身于二品诰命的人群。在京城诰命夫人这个圈子里,她已然是最顶级的存在ꓹ 成为别人所羡慕的对象。
林晧然看着换上一品诰命制服的吴秋雨ꓹ 则是微笑着询问道:“夫人,现在感觉如何?”
“妾身感到很开心,你呢?”吴秋雨知道林晧然问的是什么ꓹ 亦是微笑着回应道。
林晧然是一个内敛的人,从来都不会轻意将情绪表现在脸上,但此次没有掩饰地回应道:“为夫也很开心!”
或许是这种“妇凭夫贵”的制度,令到二个人很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而二个人一起感受到了“升官”的喜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