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父亲的衣钵,但是靠着父萌亦是官至太常寺少卿,从一个道士的儿子成为了大明的正四品官员。
林晧然瞥了一眼,便将帘子放下,对徐璠跟陶仲文走得如此近并没有多想。毕竟二个人都是靠父荫上位的二世祖,又是大常寺的同僚,臭味相投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
陶承恩似乎有所察觉,不由得扭头朝着门外望了一眼,看到一顶轿子从门前经过,隐隐觉得这顶轿子有些眼熟。
徐璠并不在意门外的动静,脸上堆着笑容对着陶承恩抬手道:“陶兄,家父已经在书房等候了,里面请!”
陶承恩不再理会那个轿子的事情,忙着对徐璠进行回礼,堂堂的大明首辅竟然要面见于他,令到他亦是受宠若惊。
高级官员多是集中在大、小时雍坊,这里的东边靠近东江米巷,西边则离着西苑不远,致使大家都热衷居住于此。
朱府坐落在大时雍坊,位置比较近西。虽然地段比较偏,但这里可谓寸金寸土,却不可能人人都能够在这里住得上好宅子。
朱衡是江西万安人,嘉靖十一进士,初为知县,后被召回出任刑部主事,外放福建督学、山东布政使,接着出任山东巡抚,被召回京城担任工部右侍郎,而现在出任吏部右侍郎。
进入官场已经三十余年,可谓是官场的老油条。虽然是昔日的严党分子,但跟徐阶还是有一些香火情,故而现在的位置还算稳固。
堂堂吏部右侍郎的府邸却是免不得有官员徘徊,亦有不少大商人主动递上拜帖,但这些拜帖通常都是石沉大海。
林晧然的轿子到的时候,林福已经带着名刺先一步到了朱府,此时朱府的中门已经打开,轿子直接到了前院落下。
“少宗伯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朱衡已经是年满六十的老人,整个人显得精神矍铄,对着林晧然如同春风拂面般热情地迎接道。
林晧然面对着亲自出来相迎的朱衡,亦是显得恭敬地施礼道:“本官突然造访,打扰少冢宰了,还请少冢宰勿怪!”
“呵呵……老夫是巴不得左宗伯天天打扰呢!左宗伯,里面请!”朱衡身上还是穿着绯红有三品官服,对着林晧然洋溢着笑容地邀请道。
虽然他这位礼部右侍郎的权柄很大,但论到身份和地位,却是比不上身居礼部左侍郎一职的林晧然。更为重要的是,他身上还残留着严党的烙印,几乎没有希望问鼎六部尚书,而林晧然是妥妥要入阁拜相的人。
朱衡热情地将林晧然领进客厅,指着座椅客气地道:“呵呵……左宗伯,请上座!”
“多谢少冢宰!”林晧然保持着礼数,对着朱衡抬手指着主座,示意对方先落座,这才在座椅上坐了下去。
官场就是如此,每个人脸上带戴着一个面具,从表情却是无法判断对方的虚情假意。
面对着如此的贵客,管家亦是亲自送来上好的茶水。
朱衡端着茶盏观察着林晧然的反应,在林晧然的目光望过来的时候,便是微笑着进行询问道:“左宗伯,不知因何事而来,但说无妨!”
“此次其实是特意过来向少冢宰讨教的!”林晧然将茶盏轻轻地放下,对着朱衡一本正经地拱手道。
朱衡先是呵呵一笑,显得谦逊地回应道:“左宗伯是人中龙凤,我就比你虚活几年,可没有什么能够请教你的!你和我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直说便是,能帮老夫绝不袖手旁观!”
“那我便不客气了!”林晧然的脸上微微一笑,便是对着朱衡认真地说道:“本官蒙受大宗伯信任,现今接手改制宗藩禄米一事,只是我才薄智浅,今晚特意过来向少冢宰请教!”
朱衡自是知道林晧然最近接手削减宗藩禄米的烫手山芋的事情,却没想到林晧然会主动上门求教,脸上亦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脸色。
面对着如此“虚心求教”的礼部左侍郎,朱衡亦是将积攒在心里的一些说法跟林晧然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林晧然是一个很合格的听众,特别他很会进行接话,总会一句话便能令到朱衡达到心理共鸣,宛如找到志同道合之人一般。
朱衡是一个很健谈的人,显得越说越兴奋,加上对宗藩之事早就有想法,便是滔滔不绝地向林晧然倾诉道:“宗人的数量如此之多,主要还是他们妻妾成群。只是我家养过猪都知道,想要控制猪的数量,那就少养母猪……咳咳,我的意思是遏制住他们妾室的数量,对底层的宗人被告一夫一妻制,咱们便能够抓住他们半条命根子!当然,亦不能让他们成了绝户,对于三十岁还没有子嗣的宗人,则是可以允许他们再纳一妾室!”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双方可谓是谈得很是尽兴,而朱衡像是找到知己一般,又是坚持着将林晧然送到了前院。
林晧然似乎是颇有收获的模样,在临别之时却是突然道:“虽然周幼清跟少冢宰是同乡,但他跟在下是同年,我怕是比少冢宰更了解此人!此人有少冢宰的刚正之气,且勤勉好学,入仕以来名声颇佳,可以委托重任,却不知少冢宰以为如何呢?”
到了最后,他才显得云淡风轻地说出此行的真正目的,显得目光炯炯地望向了朱衡。
朱衡这才时候终于是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