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刘仲达望了一眼,虽然心里很好奇他们要打什么主意,但还是规规矩矩地离开了这里,毕竟他是秦鸣雷的人。
林晧然看到何宾等人的这个异常举动,若是没有急于离开,待到人员都散尽,便是直接询问道:“尔等可有事?”
在官场之中,最是讲究靠山,而林晧然已经是他们的靠山。
何宾和龙池中等官员交换了一下眼色,何宾主动站出来拱手道:“我等钦佩部堂大人的情操和才能,今大人蒙受小人攻讦,我等愿听部堂大人驱使,助大人度此难关!”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们亦是纷纷被林晧然所表现出来的做事态度和能力所折服。现在眼看着林晧然要倒台,他们选择站了出来,想要帮助林晧然度过这个难关。
林晧然微感意外地望着这帮官员,将这帮官员都记了下来,却是微微一笑地询问道:“你们打算如何帮助本部堂呢?”
“我等可以联名上疏,或者……本官替大人担责!”何宾望了一眼其他官员,当即下了很大决心般地道。
林晧然读懂了何宾的潜台词,前者是愿意一起为他上疏求情,后者则是何宾愿意成为这个事件的“替罪羊”。
在当下的官场,何宾等人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已然是十分难得,更是令人为之深深地感动了。
林晧然却是暗叹一声,显得一本正经地望着他们说道:“诸位的心意,我林某人心领了!不过秦鸣雷背后捅的刀子……恐怕还捅不死我,诸位回去安心办事即可!”
这……
何宾等人面面相觑,眼睛却是明显透着不相信的神色。
毕竟秦鸣雷所弹劾的事情并不是无的放矢,更有消息说皇上已经是龙颜大怒。哪怕不是直接将林晧然革职,亦要将他贬到南京,而不会真的没有任何处罚。
现在林晧然说没有事,更大的可能是宽慰他们,而是想要一力承担这个事情。
“若是因为这个事情而耽误了事务,那就休要怪本官对你们不留情面!”林晧然却是站了起来,对着祠祭司郎中屠义英又道:“屠郎中,端午宴马上来临,你务必要安排妥当!”
每年的端午节,皇上都会宴请百官同宴。
当然,到了现今的嘉靖朝,很多事情都跟随着皇上沉迷于修玄而荒废,今年的端午宴恐怕亦是如此。不过现在宫里没说要罢宴,所以礼部祠祭司该做的准备,却是不能不做。
“下官遵命!”屠义英听到是这个正事,当即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都散了吧!”林晧然留下一句话,便是直接离开了二堂。
这里终究不是他的衙署,他只是过来暂代李春芳主持点卯,亦是朝着大堂的方向而去,打算回到自己左侍郎的签押房。
“咱们该如何是好?”
“林大人是不想害我们啊!”
“咱们听林部堂的,都散了吧!”
……
何宾和屠义英等官员目送着林晧然离开,脸上忧心忡忡地进行简短的交流道。
他们并不相信林晧然什么事都没有,权当是林晧然要面子的缘故。只是他们亦是没有太好的办法,便是先是暂时离开,而联名上疏求情的事情只能是暂时押后了。
林晧然对于何宾等人的行为,心里其实很是感动,不过找何宾做替罪羊并不是他的为官之道,而何宾等官员联名上疏求情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当今皇上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
如果求情有用的话,那便不会发生左顺门血案,而自己的师公夏言亦不会被斩于东市。
事情亦是凑巧,他在礼衙衙门正院竟然遇上了从外面匆匆进来的秦鸣雷,秦鸣雷的身上有着明显的酒气味。
很显然,这位礼部右侍郎昨夜是太过于高兴了,在酒宴上喝得了太多的酒,致使今日竟然是误了上衙的时点。
“秦大人,早啊!”林晧然自然不会选择躲避,而是微笑着主动打招呼道。
秦鸣雷正想要朝着自己的右侍郎衙署走去,抬头看到竟是林晧然,脸上不由得闪过一抹尴尬,但终究是官场的老油条,很快便恢复如常地回应道:“原来是林部堂,早啊!”
“秦大人,虽然正堂大人将教坊司交由你进行分管,但亦不用时常夜宿于教坊司,且父子同戏一女可不是什么风雅之事!”林晧然站在原地,脸上保持着微笑地道。
秦鸣雷原本还觉得林晧然管到自己头上很是可笑,但听到最后一句,整张脸当即红如猪肝般,显得愤怒地望向林晧然道:“是你!”
今早起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跟儿子竟然赤裸地共睡一床。本以为这是酒后之故,但听着林晧然的这一番话,让到他当即联想了很多。
虽然现在的官场讲究的是圣眷,但如果这种八卦新闻在京城传开,加之他确实偶尔夜宿教坊司,他的名声必然是臭了。
“秦大人,别光顾着在别人背后捅人刀子,当心……黄雀在后!”林晧然压低声音丢下一句话,便是悄然离开。
秦鸣雷深知这一次被林晧然阴了一把,便是朝着林晧然离去的方向轻啐一口水,脸上显得愤恨地诅咒道:“小子到现在还猖狂,我看你还能猖狂几日!”
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