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扬州城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虽然先后有两批人去追击那名刺客,但还是给那名刺客给逃了,据说逃进扬州城潜藏起来了。亦是如此,两级衙门和扬州卫显得很忙碌,一直都在城中搜寻着那名刺客。
“都记得这名刺客的面相!凡是举报者,赏银五十两!”
扬州府衙和江都县衙的衙差不仅出动人员进行追查,而且还在城中各处大肆张贴刺客的悬赏令,发动百姓进行举报。
按说,如此的天罗地网,那名刺客怕是插翅难飞。只是事情便是如此古怪,那名刺客逃脱之后,却是宛如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六月的天气闷热异常,两淮巡盐衙门显得很静谧,正院鲜有人员出没,院中角落的杂草萎靡不振,一只黄色的蝴蝶显得无所事事地爬在叶子上。
随着巡盐钦差入驻这里,致使这里成为整个扬州最具威严的衙门。
由于先前发生了骇人听闻的钦差遇刺事件,别说寻常的百姓想要进来这里,哪怕扬州代理知府曹腾飞到来亦得经过通禀。
在房间中,一位老郎中给林晧然敷了药并小心翼翼地缠上了绷带,显得满脸温和地说道:“钦差大人,换上这副药,明日便无碍了!”
在这个没有青霉素的时代,军人受伤后伤口感染的致死率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林晧然无疑是面对着一个极高的死亡威胁。
只是跟着后世很多人所想的有些不同,虽然这个时代没有青霉素,但中药在预防伤口感染却是有着各种各样的药方,甚至还有着缝合伤口的技术。
亦是如此,林晧然得到了最好的中医治疗,并没有发生伤口感染这种高度死亡率的倒霉事情,而今的伤口更是已经结疤。
“孙郎中,当真不愧扬州第一名医,这些天辛苦了!”林晧然满意地望了一眼包扎好的手臂,便是微笑地对着这位老郎中微笑地拱手道。
老郎中收拾起药箱,显得很尊敬地回礼道:“钦差大人心系百姓,今被奸人所累,能为钦差大人效劳,此乃草民的福分也!”
“孙郎中过誉了!”林晧然看着对方不像仅是恭维,亦是微微一笑地回应道。
老郎中已经做过分内之事,便是恭敬地拱手道:“不敢叨扰大人,草民先告退了!”
“孙郎中,慢走!”林晧然亦是站了起来,微笑着回应道。
花映容一直陪在旁边,对着旁边的绿衣丫环道:“兰儿,送一送孙郎中!”
“是!”兰儿规规矩矩地施礼,便是将老郎中送了出去,还给递给对方一锭银子。
花映容身穿着灰褐色的长衫,黑色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仍然是一副高贵的装束。哪怕今天一直呆在家里,她亦是注重着妆容。
在看到林晧然站起来的时候,她如同一个贤惠的妻子般,从衣架取来了林晧然的外衣,上前主动给林晧然进行穿衣。
林晧然的手臂其实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边是配合着穿衣边是询问道:“映容,这些天都呆在城中,要不要我带你到城外逛一逛?”
“不去!”花映容帮着他整理衣服,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多日,但她此时还是心有余悸,甚至前天晚上还做了恶梦。对于林晧然出城的建议,却没有丝毫的动心,已然是将林晧然的安危放到了第一位。
林晧然看着眼前这个秀色可餐的绝色佳人,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她确实没有游玩的兴致,便是趁机将她搂住,没等她反应过来,看着这张充满着女子魅力的脸蛋,便是亲向了她的嘴唇。
旁边的丫环看到这一幕,却是红着脸退了出去。
时至午后,庭院的花草多了一抹生机,且空气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凉风。
林晧然心满意足地离开房间,从院廊经过,这里跟着很多衙门有所不同,屋顶显得很密实,却是彰显了巡盐察院的富庶。
官不修衙,其实往往指的是府衙和县衙。这种直接面对百姓的衙门,却是体现着官员的清明,往往都是摆出一种穷酸的模样,但巡盐察院并不在此列。
林晧然的心情显得很不错,径直来到了花厅纳凉,感受着旁边水榭所带来的凉意。
正是喝茶的时候,铁柱从走廊那边过来,显得恭恭敬敬地拱手道:“老爷,你找我?”
“审讯有进展了吗?”林晧然端着茶盏,开门见山地询问道。
铁柱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轻轻地摇头道:“这名刺客口风很紧,却是软硬不吃的人,始终不肯开口,不过……”
虽然那日刺客从瘦西风跑掉,但经过曹孟的帮忙,他们很快在南郊的一处民舍将刺客给抓到。只是人被抓了回来,他却不肯供出背后之人。
林晧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毕竟幕后之人敢于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却不可能派出一个口风不严的刺客做这种抄家灭族之事。
他轻呷了一口茶水,显得不动声色地询问道:“不过什么?”
“我认真观看了他的脚茧和手茧,应该不是某些家族养的死士,而是一个江湖人!”铁柱的眼睛望向林晧然,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
林晧然端起茶盏,微微一愣地抬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