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还请替小人作主!”
张管家看着县丞出现,当即进行申诉道。那只被打的眼睛已经乌黑,在搭配上那张哭丧的表情,已然是一个苦主的形象。
“张管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曹县丞的脸色微沉,当即便是询问道。
张管家伸手指着蒙诏,当即进行控诉道:“我家十四爷看到李家孤苦,便是发下善心,要将李小云纳为妾室,而李家所欠下的三十两便作为聘礼给抹掉!却不曾想,这个外地人仗着人事多,竟然对此事横行阻挠,还对我们等人大打出手!”
在哭诉间,便是将脏水都泼到了蒙诏的身上。
曹县丞虽然不会全部相信张管家的话,但已经隐隐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早就注意到堂中站着的蒙诏,便对着蒙诏询问道:“阁下何人?”
“我是广东己未科举人蒙诏!”蒙诏显得不卑不亢地站在堂中,自报家门地回答道。
己未科举人?
曹县丞打量着这个风度翩翩的广东举人,脸色亦是微微凝重起来,但心里却没有多少忌惮。
他便是正经八百的举人出身,且已经甩开了普通举人一大截。
他成功地走完了侯补、九品官,再到升迁至县丞的路途。若是蒙诏考不上进士,想要到达他这个层次,却要有很长的路要走。
曹县丞有理由轻视这位广东举人,淡淡地打量了几眼,便又是进行询问道:“原来是蒙举人!张管家刚刚所言,可是实情?”
“完全是颠倒黑白!我是看到他们行强抢民女之事,故而才挺身而出,教训这帮不知好歹的恶奴!”蒙诏的气势不减,对着张管家进行控诉道。
张管家心里大为恼怒,当即反驳道:“你才是诬蔑!今日我们是替十四爷纳妾,你此举分明就是坏了大好姻缘,跟我张家过不去!”
“大好姻缘?当真是恬不知耻,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纳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做妾室,此等行径为世人不耻!”蒙诏本就是满腔热血,此刻显得无所忌惮地指责道。
这……
堂下的百姓看着蒙诏仍然如此的无所忌惮,虽然心知他不是张家的对手,但还是佩服这位举人的勇气和古道热肠。
少女李小云站在公堂和院子的交汇点,此刻看着蒙诏如此为她说话,眼睛亦是感到地浮起了一层薄雾。
林晧然仿佛已经融入了围观的人群中,已然跟一般的围观者无疑,正是平静地望着公堂所发生的一切.
张管家被驳得哑口无言,脸上红一块紫一块,显得气愤不已。
曹县丞轻咳了一声,在吸引到蒙诏的注意之后,便是充当和事佬道:“蒙兄,你初来宝地,怕是对情况不甚了解。终究是你打伤了人,本县丞帮你们双方进行调和,你陪一点汤药费,此事便就此了结,如何?”
张管家虽然心里颇有怒气,但深知对方是举人老爷,亦是不好做得太过。现在经县丞调和,对方适当对退了一步,那他倒不会纠着不放。
蒙诏没有当即应承,而是指着后面的少女李小云道:“那这个少女如何处置?”
“此事是李家跟张家的瓜葛,你便莫要再插手了!”曹县丞的脸色一沉,便是板着脸说道。
他虽然打算给点面子这位举人,算是结下一点善缘。若是这人仍然不知好歹,以为能够在泰兴地界指手划脚,那他不介意让对方明白谁才是泰兴的主人。
“张府分明行强抢民女之事,我等读书人见此恶行,如何能够坐视不理?”蒙诏宛如是一根筋的愣头青,显得正义凛然地道。
若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自然便是选择息事宁人了,但现在背后却是站着他的恩师。别说是一个小小的知县,哪怕面前是扬州知府,那他亦敢于据理力争。
现如今,他怎么可能跟这些人妥协,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少女掉到火坑里去。
“这人当真不知进退,却不知是怎么中的举!”曹县丞心里暗暗恼怒,却是不知声色地询问道:“蒙举人,那你想要怎么做?”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动静。
却见几名仆人进来,后面的滑竿正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在这帮家奴的簇拥下,来到堂中并徐徐地放下来。
林晧然看着这位被抬着从身边经过的老头子,看着他这副苍老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昔日的严嵩,不过严嵩比之更有精气神.
曹县丞急忙从座椅站起来,匆匆来到堂中并对着这个脸上满是老人斑的老头恭敬地施礼道:“晚辈见过十四爷!”
张十四爷对曹县丞轻轻地点了点头,在四周寻找一番,眼光很毒辣地找到了蒙诏,并对着他温和地询问道:“你便是那位广东举人老爷?”
“不错,你就是一位张家十四爷?”蒙诏已然猜到对方的身份,只是看着他半截身子都已经埋黄土,语气显得硬棒棒地道。
“正是老朽!”张十四爷似乎没有注意到蒙诏的语气不善,转而又对着曹县丞认真地询问道:“曹县丞,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曹县丞便是将赔些汤药费的事件一说,只是不知张十四爷对这个处置结果是否满意,却是显得担忧地望着张十四爷。
“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