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剑拔弩张,形势眼看便一触即发。
华服胖公子如同变戏法般,将一绽银子直接丢到了桌面上,显得大大咧咧走过来道:“这锭银子足够买一个位置吧?”
咦?买一个位置?
看着这位华服胖公子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么轻易便服软,众人都不由得一愣。
蒙诏看着桌上的银子足足有十两,且并不是要驱赶他们离开,而是用十两银子在这里抢占个位置,这个要求似乎变得不是那般的无礼。
一念至此,他心中的怒火熄灭不少,却是小心地扭头望向了林晧然,看他的老师会如何决断。
林晧然自是不需要畏惧任何人,这离开京城他根本就是王,别说这么一个富家公子,哪怕来了应天巡抚亦得看他的面色。
他仍然镇定自若地唱着茶中的粗茶,扫了一眼桌面上那锭真金白银。虽然他早知道扬州富商多如狗,但看着这般便能掷下十两纹银,还是感受到了扬州的豪气。
只是这一刻,却是更加坚定他整治淮盐的决心,令到一些人的日子不要太好过。
林晧然跟蒙诏仅占两个位置,故而还空着两个位置,胖公子不由分地在林晧然旁边的长板凳坐了下去。只是他的屁股刚坐下,长板凳便是“吱”地一声,然后长板凳向后倒下,胖公子当即摔得个四脚朝天。
扑哧……
看着这滑稽的一幕,特别是胖公子摔下去时的地动山摇,蒙诏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若不是他刚好将茶咽了下来,恐怕要当扬喷茶。
“公子,你没事吧?”
旁边的几名随从看到这个情况,便是纷纷跑过来并费力地将胖公子从地上掺扶起来。
“梁公子,是小店的板凳不结实,还请恕罪!”小老头看着华服胖公子摔倒,吓得脸都白了,亦是忙着跑过来进行道歉。
华服胖公子被掺扶起来,那张胖脸顿时便是绿了,只是睥了一眼端坐在那里的林晧然,转而忍下怒火并恨恨地指责道:“什么破凳子!去给我搬一张结实的过来!”
后面一句并不是对小老头说的,而是指使他的随从。虽然摔的动静不小,但胜在他的肉厚,整个人显得一些狼狈外,倒亦没有伤着。
蒙诏看着林晧然不吭声,自然不会将区区十两银子放在眼里,便是淡淡地下达逐客令道:“这里已经有人了,你坐到另一张桌子吧!”
此言一出,双言再度呈现着剑拔弩张的状态。
许宽深知遇到了硬茬子,却没有端着公子的做派,而是对着林晧然和蒙诏施礼道:“本公子姓许,单名一个宽字!这个茶摊之中,便数这里最是凉爽,还请行个方便!”
小老头协助一个家奴搬来了结实的长板凳,心里自然希望双方能够避免纷争,但深知现在是神仙打架,根本没有他这个小百姓说话的份,只能是眼巴巴地寄望于这两位先来者能够通情达理。
“二个人占四个座确实不合适!店家,这银两便由你收下,给他上茶便是!”林晧然从来都不是不讲理的人,淡淡地对着小老头吩咐道。
这……
小老头看着桌面足足十两的纹银,却是忍不住咽了咽吐沫,眼睛免不得生起一丝贪婪,这可是他一年都未必赚到的银子,只是大半生的经历又让他克服着这份贪念。
许宽看着林晧然举重若轻的作派,更加确信对方不是普通人,便是对着小老头大手一挥道:“废什么话,紧急的!”
“好!好!”
小老头连连点头,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心中的那点贪念,并没有冒然去取那一锭银子。
许宽如此作态,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坐下来便对着林晧然和蒙诏进行拱手道:“在下梁宽,不知两位兄台如何称呼呢?”
“在下蒙诏!”蒙诏犹豫了一下,便是进行回答道。
许宽看着蒙诏的气度不凡,但注意力主要还是在身居主位的林晧然身上,显得微笑着进行寻根究底地道:“请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林雷!”林晧然抬头望向了对方,选择一个假名道。
许宽认真地搜索着姓林的朝廷大员,最后却没有任何答案,但仍然保持着恭敬地道:“原本是林公子,失敬失敬!不知林公子此番来扬州,却是所为何事呢?”
“我乃闲人一个,自然是四处游历!梁公子一看家世不俗,祖地可是东山?”林晧然自是明白对方的心思,却是淡淡地回应道。
“不敢欺瞒,家父乃许云安!”许宽显得自豪地自报身份地道。
咦?
蒙诏微微惊讶地扭头望向了许宽,在这扬州盐商之中,主要分为山西和江浙两派,而这许云安属于江浙系的大盐商。
“许云安?倒是有些耳闻!”林晧然显得老实地轻轻点头道。
许宽看着对方反应平平,显得不服气地拱手道:“我看兄台气度不凡,怕是家世更是不俗,敢问来自何方大族呢?”
“我姓林,自然出身于林氏!”林晧然显得微微自傲地说了一句,又是淡淡地拱手道:“你我萍水相逢既是缘,又何必计较于出身,告辞!”
林氏?
许宽认真地思索,却是寻不得一个林氏是哪个显赫大族,便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