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山下,一座方形的小城将一个村子围绕起来。这村子是一座座整齐有序的青砖宅子,在破晓时分,很多人家传出了公鸡的啼叫声。
在村子靠西的一座气派的宅子中,一个少女张开了那双明亮的眼睛,打着一个满足的哈欠,伸展着双手从床上坐了起来。
丫环小兔在外间听到动静,便是领着老婆子端来了温水,服侍着少女起居穿衣。小狐则是相伴一旁,却是打着哈欠望着起床的少女。
“小狐,你真不回海侗族那里瞧一瞧吗?过几天,我们到广州给汪柏贺寿便到吕宋,恐怕要花二个月才能回雷州了!”
虎妞在小兔等人的帮助下,正在穿着那一套灰色的练功服,却是对着旁边的小狐认真地询问道。
小狐已经长成准少女模样,但三人终究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脸上明显充斥着青涩之色。她闻言眼睛微微一亮,旋即却是坚定地摇头道:“不回!”
“为什么呀?”虎妞配合地张开双手给小兔缠上腰带,显得不解地追问道。
小狐的眼睛故意望着地上,显得有些冷漠地答道:“我在那里已经没有亲人了!”
虎妞知道她这还是心存怨念,便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从小兔的手里接过那把刀。经过外间,她发现小猪还在床上呼呼大睡,便是直接推门而出。
院中的花草被花草打湿,清晨明显透着几分寒气。
啾!啾!啾!
一个矫健的身影在院子挥洒自若,那手中的刀宛如一道道寒芒。随着女子的身形变幻莫测,刀锋不断地挥向着各处,显得又快又狠且准。
经过这么多年,阿丽已经是二十一岁的大姑娘。除了身材趋于饱满,整个人的脸容并没有太多的变化,毅然成为了一个冷艳的女子。
不管身处于何地,每日都会晨起练刀,而她的武艺不断地精进。若单独搏杀技巧的话,恐怕整个大明已经没几个人比得上了。
虎妞同样是一个极有毅力的人,每日都是风雨无阻,天天准时起床跟着阿丽一起进行晨练,二人已经是亦师亦友。
虎妞在院子的另一头站定,当即练起了一套霸道的刀法,已然继承了阿丽的几分武艺,耍刀的时候显得灵巧而有章法。
滋滋滋……
饭缸嘴里叨着一个热腾腾的肉包子,正在那里边是愉快地啃着这种人间美味,一边卖力地打水朝到厨房的水缸里。
“吵死了,能不能让老道睡个安稳觉!”
正在床上躺着的蓝道行听着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当即便抱怨着将棉被拉了起来,将自己的头直接捂进被中。
吱吱……
小金猴串上屋顶,显得愉快地叫了几声。它通过这一连片的屋顶,朝着后山的方向窜了过去,很快便翻过城墙消失不变了。
朝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将整个村子染上了一层金色。
“阿丽,你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
虎妞已经停了下来,眯眼望着东边的朝阳,扭过头对着阿丽进行询问道。
“不了,我想要冲个热水澡!”
阿丽洁白的额头已然冒起汗珠子,却是进行拒绝道。
虎妞并没有勉强,将着汗巾交还给小兔,便是一个人蹦蹦跳跳地出门了。
小兔正想要让人跟着虎妞,但话到嘴里却是咽了回去。若是长林村都不安全的话,那这天下真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虎妞出了家门,来到那一条贯穿东南的街道上,却见大家似乎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很多村里的人正扛着农具到田间。
她知道其实是大伯的要求,是大伯严肃管束下的结果。按着大伯的说法:人如果没有事做了,那就会变懒,还会变坏。
正是如此,长林村里根本没有闲人,每天都要踏踏实实地做事。或是种着自家的田地,或是为着族里的产业做事。
“虎妞,我家刚宰了养了三年的大公鸡,那鸡腿特别香,你快快到屋里来!”张翠花看到虎妞,当即热情地招呼道。
不说是看着虎妞长大的,想着他们兄妹为着村子所做的一切,让到他们家过上富裕的生活,令到张翠花心存着感激。
虎妞从张翠花家里离开的时候,手里已然多了一个大鸡腿。她的步子明显慢了很多,如同以前那般,捧着大鸡腿在村里游荡。
她看到林大彪领着一帮人朝着染坊走过去,又见到阿牛领着人进了香皂作坊,很多的孩童则是走进了林氏的书院。
“我不想读书!”
远远地,却见二狗子被她娘亲掐着耳朵走进了林氏书院大门。
在街道上,不管是相不相识的人,都是主动跟着打招呼。
昔日的晒谷场不变了,昔日的竹林不变了,昔日的茅屋亦不见了。只是看着这一张张熟悉又亲切的脸庞,却令到她有一种什么都没有变化般。
虎妞很喜欢村子的模样,直接来到大伯家里,看到大伯正坐在门前编织着竹筐。
她正跟大伯打了招呼,里面当即传来了大伯娘热情的声音道:“虎妞,你再等一会儿,大娘很快就弄好早饭了!”
“都说不能叫虎妞了,你……你要叫平常!”老族长当即板起脸,对着里面的妻子进行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