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红霞满天,骤然出现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林然从书房中出来,抬头看到这个难得的火烧云景象,只是心中的愤懑不减,没有等管家引路便直接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走过一段走廊,却见几个公子哥正在花厅处喝酒寻乐,郭公子正在对着院子的几棵春梅作诗,旁边的公子哥拍手称好。
郭公子正是得意之时,转身刚好见到林然经过,当即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道:“哈哈!林大人,好巧啊!不过你怎么老往我家跑呢?”
被关三日的郭公子面对着林然,不仅没有丝毫的悔过之意,整个人还显得更加的张狂,对林然明显充满着敌意。
随着郭朴地位水涨船高,不仅郭朴风光,郭公子身边亦是多了一些巴结于他的衙内,像传闻即将调往户部的刑部右侍郎马森家的公子便在这里。
“郭公子若是能少惹一些事,不要总跟人在青楼争风吃醋,本官亦不用经常登门了!”林然如何不知郭公子在讥讽他屡次前来求助于他爹,却是故意进行说教道。
你……
郭公子看着林然如此揶揄自己,脸上不由得一阵通红。
严讷的儿子亦是在这里,由于身份摆在这里,倒不用过于看郭公子的脸色,却是不由得一阵窃笑。其他人虽然不敢笑出来,但眼睛分明流露着兴奋之意。
郭公子看着林然就要离开,眼珠子突然一转,又是朗声地道:“素闻林大人诗词无双,但京城中人却未曾亲眼一见,以致有谣传是林大人买诗所得。今日我等在这里吟梅,林大人何不让我等开开眼界,让这等谣言不攻自破,如何?”
严公子等人诧异地望了一眼郭公子,虽然他们都没有见过林文魁当场作诗,但整个京城恐怕没有人敢质疑林文魁的诗是买来的。
而如今这般说,却是相逼于林然在这里进行作诗。若是林然不当场作诗,那便会惹上买诗的嫌疑,恐怕是要给郭公子大书特书了。
林然一眼便看穿这点小把戏,以他的地位和声望自然不需要理会郭公子的这点微不足道的威胁,便是想要离开,但心里突然一动,便是抬头望向郭公子应道:“好!”
咦?
郭公子微微感到一阵意外,这本是一句调侃之语,仅是想要借此编排一下这位高高在上的竹君子,却不想林然竟然点头同意了。
林然走到花厅之中,这里的公子哥无不进行避让。
他们虽然身份不低,但跟着眼前之人相比,却是差得实在太远了。哪怕是他们引以为豪的父辈,亦不敢说能够稳压于眼前之人。
花厅之中,人文气息显得很浓。
这帮公子哥都算是读书人,不论是钟情于诗词,还是要附庸风雅,他们在这里已经摆上书案,案上的纸笔砚墨都很齐全。
林然直接来到一张书案前,望了一眼院中的几枚开得正艳的春梅,便是从笔架取了一支大小适中的狼毫笔,在墨砚上沾了一些墨汁。
想了一想,在严公子等人关注的目光中,林然用笔在纸上刷刷地写道:“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
咦?
看着这两行诗句,哪怕竹君子的名头如雷贯耳,众人亦是疑惑地望向林然。这诗词说普通都是恭维,简直就是孩童之作。
“千片万片无数片。”
林然并没有理会这些诧异的目光,如同进入天人合一般,手中的笔并没有丝毫的停顿,而是继续在洁白的宣纸写了下一句。
这……浪得虚名啊?
郭公子等人纷纷交流眼色,而郭公子的眼睛明显噙着兴奋的光芒,已然打算利用这事大书特书,好好地败坏这位竹君子的好声名。
啪!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生成,宛如遭到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一个巴掌重重地扇在他那张想要幸灾乐祸的脸蛋上。
“飞入梅花总不见”
林然的笔一气呵成,将这点睛的一句落成。
这……
郭公子等人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显得无比吃惊地望向了林然,终于明白为何这个神人能够创造那么多脍炙人口的传世之作了。
全诗几乎用数字堆砌起来,从一到十至千至万至无数,但却没有丝毫的累赘之嫌,让人慢慢地置身于广袤天地的大雪纷飞之中,但见一株寒梅倒立于纷飞的大梅中,构绘了一株寒梅倒立于大雪纷飞中的美好景象。
在署名之后,林然还附加着一行小字:癸亥年二月十八赠郭尚书,林然。
诗成,署名,掷笔。
林然没有什么文人的自谦,且亦无须给这些只能靠父辈官荫入仕的纨绔子弟脸色,转身便是直接负手离开了这里。
郭公子虽然极度憎恨这小子,但看着又一首佳作面世,亦是不是不承认对方确实是深具才情之人,而他想诋毁对方才学亦是随之落空。
严公子看着这首诗沉默良久,隐隐感到这首诗里面别有深意,不由得脸色凝重地抬头望着那一个已经走到拐角处的背影。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处于京察这个关键的时期,郭朴跟吴山一方决裂的消息很快便在京城官场圈子慢慢地传开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林然不再老实地呆在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