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华寿的眼睛顿时一亮,他要的正是这个许诺,便是由衷地感激道:“有林府尹这个话,我们夫妇便是放心了!”
虽然他哥亦可以照拂,但论到为人处事,他反倒更加相信林然。何况,他哥素来高高在上,并不像林然这般好说话。
吴华寿的夫人亦是这个心思,当即亦是感激地望向林然,有着堂堂的顺天府尹照拂,她是真不用担心自家儿子受到欺负了。
“三叔,这是我应该做的!”林然温和地回应,又是对着吴富康进行叮嘱道:“国子监这些年的风气太不如前,特别是奢侈和攀比之风很严重!既然你想要走科举一途,定要潜心于学业之中,莫要被国子监的风气所影响!今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若是不便找你伯父的话,亦可以到顺天府衙来寻我,我定会尽力帮你解决!”
“还不谢你三姐夫!”吴华寿的老婆在一旁听着,急忙提醒儿子道。
吴富康显得很是乖巧和听话,当即老老实实地拱手道:“谢过三姐夫!”
吴夫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看着自家女婿如此懂得为人处事,给予自家小叔子夫妇定心丸,心里感到很是满意和自豪。
一行人又是到了暖阁中闲聊,林然亦是借机问起吴华寿广东那边的情况。
吴华寿当即是绘声绘色地讲起广东那边的情况,虽然有着一些麻烦事,但借着海上贸易的买卖,联合商团正在悄然壮大。
吴山是户部尚书,不仅出身于翰林院,更是一位老牌的六部尚书,在京察无疑是拥有一定的影响力。
吴府虽然没有徐府般热闹,但亦是人来人往,很多官员都是上门进行拜年,且不乏一些攀亲带故之人,故而显得很是热闹。
临近中午之时,左都御史张永明登门造访。
张永明是嘉靖十四年的进士,初任芜湖知县,后任南京刑科给事中,江西参议,经历累迁云南副使、山西左布政使,以右副都御史巡抚河南,现在步入左都御史,已然是朝中有影响力的人物。
当然,他能够踏上这关键的一步,背后是离不开郭朴的提携。在当下的官场,不仅要看能力,更关键还是要朝中有人。
吴山在书房接见了张永明,亦是将林然叫了过去。
林然跟张永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当即规规矩矩地施礼道:“下官见过总宪大人!昨日没能到总宪大人府上拜年,还请海涵!”
“林府尹昨日亦是疲于应付诸多拜年宾客,本官岂能不知,焉有怪责之理呢!”张永明自是不敢托大,显得温和地说道。
若是论到声名的话,林然在北京城不敢说第一,那绝对是最好的官员之一。
在他出任顺天府尹期间,北京城有着明显的变化,百姓可谓是安居乐业,特别京城的商业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推动。
吴山望了林然一眼,带着说教的语气道:“你昨日可不来我府上,但诸位大人的府邸你应该前往,否则会落得轻傲的声色!”
“岳父大人教训得是!”林然知道吴山这是故意说给张永明听的,亦是一副乖巧地回应道。
张永明昔日能从山西左布政使的泥泽中跳出来,正是得益于时任吏部左侍郎的吴山提携,此次前来毅然是以下官自居。
二人已然是旧识,在这里却是谈起了一起家常事。
没多会,管家进来提醒,说酒席已经准备妥当。
三人一起到了饭厅,一起吃着酒菜谈着事情。
张永明是浙江人,酒量并不好。只是林然此次却准备着一坛上等的好酒,加上吴山亦说要品尝这酒,他亦是只能硬着头皮陪酒。
林然却是听着这二个人谈天说地,在一旁默默地劝酒,在看着酒菜吃得差不多,便是对着满脸通红的张永明道:“总宪大人,不知京察的访单什么时候开始呢?”
“正月之后便会正式开始!”张永明端起酒杯,便是老实地回答道。
林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又是认真地询问道:“不知是什么原则呢?”
“自然是跟以往一般,一看德行,二看能力!”张永明喝了一小口酒,带着酒劲回答道。
林然看着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便是继续追问道:“下官听闻此次京察,徐阁老要对所谓的革新派进行清洗,还让郭尚书从旁协助,不知总宪大人可否伸以援手呢?”
吴山听到这话,微微惊讶地扭头望了一眼林然。
张永明却被吓得酒意全无,显得郑重地瞪着眼睛询问道:“此话当真?”
林然看着张永明刚刚有几分装醉的意思,便是迎着张永明惊讶的目光,显得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此事由郭公子跟他潇湘楼的相好玲珑所说,故而应该不虚!”
张永明却是知道郭公子是个纨绔子弟,那张嘴经常是不把风的,脸色当即变得不自然了。眼珠子一转,亦是开始认真地权衡着利益。
突然间,他发现自己这般举动过于失态,忙是进行应答着道:“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定会……定会献出一些微薄之力!”
只是酒精让到他没有往日那般擅于隐藏自己,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任谁都听出,他显得有几分犹豫,已然是口是心非。
吴山若有所思地望了林然